俱舍论疏卷第五
沙门法宝撰
分别根品第二之三
论「如是已辨至同分者何」,已下第二一句明同分也。同是其界、分是其因,同之分故,名为同分。故《正理》云「此中身形、业用、乐欲展转相似,故名为同。分是因义,有别实物。是此同因,故名同分。」论既此释,徒烦异解。亦名众同分。同法非一,名为众同,与彼为因,名之为分。
「论曰至名众同分」,就长行中有二:一述有部宗、二引经部难。就述有部宗中,先总、复别。此名总也。「有别实物」,举其体也。「名为同分」,述其名也。「本论说此名众同分」,会异名也。
论「此复二种至各等有故」,于中二:一有情同分、二法同分。就有情同分中复分为二:一无差别、二有差别。此文释无差别,谓一切有情平等皆有,唯简无情,名无差别。
论「有差别者至各等有故」,此释差别。故《正理论》云「一趣等生诸有情类,所有身形、诸根、业用及饮食等互相似因,并其展转相乐欲因,名众同分。如鲜净色业、心、大种皆是其因,故身形等非唯因业。现见身形是更相似业所引果,诸根业用及饮食等有差别故。若谓满业有差别故此差别者,理不应然,或有身形唯由相似引业所起,以众同分有差别故业用等别。若身形等唯业果者,随其乐欲、业用等事若舍若行应不得有。此中身形、业用、乐欲展转相似,故名为同,分是因义。有别实物是此同因,故名同分。如是同分,世尊唯依诸有情说,非草木等。故契经言『此天同分,此人同分。』乃至广说就界、趣、生、处、身等别有无量种有情同分。复有法同分,谓随蕴、处、界。」准上论文,差别之因非唯业力,兼同分也。品类差别种种不同,一一之类皆有同分,与无差别觉为境界。蕴、处、界同,其义亦尔。即有情类蕴、界、处同,相状相似亦有同分。
论「复有法同分谓随蕴处界」,此释法同分也。此法同分与蕴、界、处无差别觉以为其因,亦与彼法为无差别因也。
论「若无实物至如理应知」,举同分果证有同因。
论「颇有死生至谓除前相」,此明得、舍,如文可解。
论「若别有实物至别有人性故」,自此已下经部难也。于中有六:一别立异生性难、二无量难、三无用难、四无情同分难、五同分无同分难、六同外道难。此初难也。既有异生同分,何用别立异生性耶?《正理》释云「岂不异生性即异生同分?此不应然,所作异故。由彼身形、业用、乐欲互相似因,名为同分。若与圣道成就相违,是异生因,名异生性。入离生时,于众同分亦舍亦得,于异生性舍而不得。」
论「又非世间至无别用故」,第二难也。
论「世虽不了至亦何所用」,第三难也。《正理》释云「同分非色,如何得知有用,能生无别事类?由见彼果,知有彼故。如见现在业所得果,知有前生曾所作业。又观行者现证知故。」
论「又何因不许至互相似故」,第四难也。《正理》释云「何不许有无情同分?不应如是责,有大过失故。汝亦许有人、天等趣,胎、卵等生;何不亦许庵罗等趣、绿豆等生?又佛世尊曾不说故。但应思择,何故世尊唯于有情说有同分,非于草等。复云何知如是同分别有实物?且我于中作如是解:由彼草等无有展转业用、乐欲互相似故,于彼不说别有同分。又必因有情,草等方生故,唯于有情说有同分。又因先业及现勤勇此法得生,于彼草等二事皆无,故无同分。即由此事证有实物。又木、素、漆、雕、画等像及彼真形,虽有色形展转相似而言一实。由此非唯见彼相似即言是实,要于相似差别物类方起实言,故知实有此差别法。此实言说由此法生,木等无同分不得言实,人等有同分故言实也。」
论「又诸同分至觉施设耶」,第五难也。《正理》释云「如何于彼更无同分而起无别觉施设耶?由诸同分是同类事等因性故,即为同类展转相似觉施设因。如眼、耳等由大种造方成色性,大种虽无余大种造,而色性成。」
论「又应显成至由此发生」,第六难也。无差别同分如总同句义,差别同分如同异句义,或唯如同异句义?
论「毗婆沙师至于多转故」,论主引婆沙答。《正理》释云「此应显同胜论所执总同句义、同异句义。若胜论执此二句义,其体非一,刹那无常,无所依止展转差别。设令同彼亦无多过,非胜论者执眼等根能行色等,即令释子舍如是见别作余解,故彼所难是朋党言,求正理人不应收采。」述曰:若如胜论,一法遍于多法,其体是常,依和合谛,是为有过。若彼外道计二句义其体非一,刹那无常无所依止展转差别,设令同彼亦无多过。
论「又纵于彼至乃至广说」,有部第二引经证也。
论「虽有是说至名为同分」,此经部通经也。如经部释,此经文是假非实。
论「若尔所说同分是何」,有部征也。
论「即如是类至违我宗故」,经部答也。余文可解。
论「已辨同分无想者何」,自下第三明无想异熟。
「论曰至是异熟果」,此释无想处用等也。「若生无想有情天中」,明依处也。「有法能令心、心所灭」,寄用显体。「名为无想」,立其名也。「是实有物」,明假、实也。「能遮未来心、心所法令暂不起」,明灭世时。「如堰江河」,举喻显也。「此法一向是异熟果」,明五类也。
论「谁之异熟谓无想定」,辨其因也。《婆沙》一百十八有多师释。「初师释云:无想定感无想及色异熟。命根、众同分是彼有心静虑异熟。所余诸蕴是俱异熟。复有说者:无想定感无想及色异熟。命根是彼有心静虑异熟。所余诸蕴是俱异熟。复有说者:无想定感无想异熟,所余诸蕴是俱异熟。复有说者:若有心时亦感无心诸蕴异熟,若无心时亦感有心诸蕴异熟。评曰:应作是说。无想异熟唯无想定感。一切命根及众同分等眼等色根,皆是业感。余蕴俱感。」《正理论》云「此法一向是无想定所感异熟。由彼无想有情天中无想及色,唯是无想定所感异熟故。此定无力引众同分及与命根,以众同分及与命根唯是有心第四静虑所感果故。彼处余蕴是共异熟。」准《正理》文,同初师义,非评家义。此论云「谁之异熟谓无想定」,准此论文,唯与第四说别。前三师说及评家义,皆说无想是无想定果,唯第四说通有心果。
论「无想有情至名无想天」,此释无想有情天处。
论「彼为恒无想为亦有想耶」,已下明无想天亦有想也。先问、后答。此即问也。
论「生死位中至还起于想」,答也。谓初生彼天多时有想、将欲命终位亦多时有想,于其中间长时无想,以此义故名为无想,非是彼天全无想也。《婆沙》一百五十四「评家云:如是说者,此事不定。或前多后少、或前少后多,随彼意乐有差别故。」又《婆沙》「评家云:出无想心,通生得善有覆无记、无覆无记,通五部所断。几随眠随增者,色界有漏缘,谓第四定有漏缘随眠。问:何故无漏缘随眠于彼无想不随增耶?答:彼计无想为涅盘,无想定为真道。乃至生彼及从彼没,唯如是执还复随转,于真灭道不谤为无,故无漏缘尔时不起。问:彼无想位三食亦灭,云何说有食?答:食有二种,一先时能引、二现在任持。彼位虽无现任持食,而有先时能引食,故名为有食。问:入无想心为通几性?几部所断?有人释云:虽未见文,准彼出心,入心亦尔。」今详入心多分唯是异熟生心,以顺灭故、趣异熟故。前心虽非等无间缘,然《正理论》云「彼以宿业等无间缘为任持食,谓由宿业引众同分及命根等,由续生心及无间入无想果心牵引资助故,彼亦有过去触等为任持食。无心位中唯有过去触等为食,现在都无,有心位中二种俱有。」已上论文同《婆沙》意。
论「从彼没已至力尽便堕」,此明后报处也。彼诸外道初修定时,必有色界善心,厌生死苦求解脱处。求师及教不逢正教,遂遇邪师,先闻邪教说无想处以为涅盘,起上缘见取,执为出离;又起戒取,非因计因,执无想定能得涅盘。即于欲界造后报业,随其胜劣生五趣异。为求无想起下诸定以为加行,自余定果非本所求不招引果。又非定业,由无想定力生无想天,从无想出更不入定,无想定因势力既尽便堕欲界,不生上界,无定力故。
论「若诸有情至生天之业」,第二释也。此明生处法尔相系。《婆沙》一百五十四云「有说:若造无想顺次生受业者,法尔亦造欲界顺后受业。」又云「问:定生何处?答:有说生地狱,有说生恶趣。如是说者,定生欲界,处所不定,或生恶趣、或天、或人。」
论「已辨无想至其想云何」,已下释二定也。先释无想定也。
「论曰至名无想定」,类无想异熟释无想定也。别有二十一、或二十二非色非心不相应行,能令二十二心、心所灭,名无想定。
论「无想者定至名无想定」,此释名也。前是属主,后是持业。无想假者,有此定故名无想定,属主释也。即定无想名无想定,持业释也。
论「说如是声至与无想同」,释颂如是声也。颂言「如是」者,唯显无想定灭心、心所,与无想同,不同无想性类体数。问:何故名定?《正理论》云「由正成辨或极成辨故名为定。有余师说:如理等行故名为定,令心、大种平等行故。」述曰:此中定言应名等至,随言便故名之为定。言等者,有三义:一正义、二极义、二如理平等行义。前释取前二义,余师取后义也,即释等至名也。成辨义是至义也。定三名中,等至唯定非散,通无心,散心无正成辨及极成辨故。
论「此在何地至静虑非余」,第二明依地也。
论「修无想定至修无想定」,第三明作意也。
论「前说无想至一向是善」,第四明性摄也。
论「此是善故至五蕴异熟」,第五明果通局。
论「既是善性至正性离生」,第六明顺受也。今详此定既许有退,今身还得。复云唯是决定生受,非后不定。准此故知,若先入定已能招全五百劫果,即不合退更入无想,劫数定故。或可得招余蕴异熟,或此重入无想定等。感彼报时,或入报出果,或入果出报。
论「又许此定至必不修行」,第七明修人异也。先起见取执无想处以为涅盘,后起戒取执无想定以为真道,方能入故。圣已断二取,所以不入。
论「若诸圣者至无想定不」,第八明成就也。文中有二:一问、二答。此问。
论「余亦不得」,此略答也。非唯圣者不成,未来余凡夫人亦不得也。
论「所以者何」,征不得所以也。
论「彼虽曾习至方便修得」,此广答也。
论「故初得时至无未来修」,便释成就世通局也。《婆沙》一百五十一云「入出无想定心,俱是第四静虑有漏善心。」广如彼述。
论「次灭尽定其相云何」,第四明灭尽定也。
「论曰至灭定亦然」,如无想定例释灭定。
论「此亦然声为例何义」,问也。
论「例无想定至名灭尽定」,答也。此亦然者,但例灭心、心所,非同例余也。《婆沙》一百五十二云「问:此灭尽定几物为体?有说:此定一物为体,若灭现前即名无心故。问:云何一灭刹那现前即名无心?答:如一受刹那现前即名有受,一想刹那现前即名有想,一识刹那现前即名有识。如是一灭刹那现前即名无心,斯有何过?有说:此定十一物为体,以十大地法及心灭故。有说:此定二十一物为体,以十大地、善大地法及心灭故。如是说者,随灭尔所心、心所法,即有尔所物现前为此定体。」此与第三师别者,评家兼取欣、厌,第三唯二十一,故不同也。准义,无想有二十二,谓加欣;灭定有二十二,谓加厌也。二定既唯灭心、心所为数,故知无想亦唯灭心、心所,四相准同。又《婆沙》一百五十三云「问:入灭定时灭何等心、心所法?为过去?为未来?为现在?若过去者,过去已灭,复何所灭。若未来者,未来未生,云何所灭。若现在者,现在不住,复云何灭。设非定力,亦自灭故。答:应作是说,灭于未来。问:未来未至云何可灭?答:住于现在,遮于未来心、心所法令不相续,故说为灭。如断城路、闭门竪幢,不令人入出,故名除寇。此亦如是。有说:通灭未来、现在。问:现必不住,复云何灭?设非定力,亦自灭故。答:先现在世心、心所法,令有缘法续起而灭。今现在世心、心所法,不令有缘法续起而灭。此由谁力?所谓定力。上二说中应取前释,顺余文故。」有人云:以是有说不是正者,即违多例。又一百五十三云「评曰:应说此入定心缘未来定,而不可说缘何刹那、不缘何刹那,以未来定有多刹那,未有先后杂乱住故。」又云「评曰:应说此出定心缘过去定,而不可说缘何刹那、不缘何刹那,以过去定有多刹那相杂住故。」准上论文,既相杂住不可别说,即是总缘过、未定也。然味定即缘次前净定,以味定是贪相应心缘别相惑,所以别缘次前定心而起。出二定心是善心故,总缘前定,不别取也。
论「如是二定至作意为先」,第一作意差别也。
论「前无想定至非非想处」,第二依地差别。《婆沙》一百五十二「问:何故下无无想定?一说云:下诸地有欢戚受,行相麁动难可除灭。第四静虑唯有处中受,行相微细易可断灭故。问:何故无色无此定耶?答:唯有异生计习此定,以为能证无想涅盘。无色界中无有无想异熟可计,故无想定于彼亦无。」《正理论》云「前无想定在色界边地,今灭尽定在无色边地。以在非想非非想处,所受生身是最上业所牵引故,说名有顶。或有边际故名有顶,如树边际说名树顶。唯此地中有灭尽定,何缘下地无此定耶?厌背一切心,及边际心断,方能得此胜解脱故。谓由二缘立此解脱:一者厌背一切心故、二者边际心暂断故。若于下地有此定者,便非厌背一切种心,以未能厌上地心故;亦不名为边际心断,以上地心犹未断故。应名厌背少分诸心,亦复应名中际心断。」
论「此同前定至善等起故」,第三明性同也。
论「前无想定至四蕴异熟」,第四明招果别。文中有二:前明受别、后依地别。
论「前无想定至胜解入故」,第五明修者别。有其三因,非异生得:一怖断灭故;二唯圣道力所能引故;三现法涅盘胜解入故,远加行作涅盘想、近加行作止息想。
论「此亦如前至方证得故」,第六初得同也。
论「又初得时至亦成过去」,第七明成世同也。
论「世尊亦以至皆离染得」,第八明世尊唯离染得。
论「世尊曾未至俱分解脱」,已下第九对他部辨同异也。文中有二:一问、二答。此即问也。
论「于起灭定至成俱解脱」,答也。《婆沙》一百五十三云「何故世尊尽智起已名俱解脱?答:已得彼定入出心故名俱解脱,非得定体。则由此理名离染得,后时不由加行起故。」
论「西方师说至后得菩提」,述异部也。此师意说:菩萨学位已起灭定,后得菩提。
论「云何此中不许彼说」,此责有部不许所以。
论「若许彼说至后生尽智」,西方师证自义顺论说也。西方师是健驮罗国师。邬波毱多,此云近藏,佛涅盘后一百年出,是阿育王门师。
论「迦湿弥罗国至后方生尽智」,此述婆沙宗也。
论「所以者何」,西方师征。
论「传说菩萨至成三十四」,释。以三十四心成菩提,不入灭尽定也。
论「一切菩萨至起灭尽定」,释三十四心成菩提所以。
论「外国诸师至斯有何过」,外国反问也。
论「若尔至不越期心」,出越期心过也。
论「理实菩萨至无漏圣道」,西方师释不越期心,与《婆沙》异。
论「若尔期心如何不越」,毗婆沙师破西方释。如何得是不越期心?
论「谓我未得至诸事究竟」,西方重释不越期心。《正理论》云「岂不由斯已成违越?欲起无漏圣道期心,如何菩萨为尽诸漏,修未曾得见、修二道,欲拔有顶见断惑根及除有顶,修惑怨敌,立誓要期结加趺坐。事未究竟,而于其中舍所要期无漏治道,贵重无始能为诳惑世间定类,为获共有易得灭定而致稽留。如是善成三十四念得菩提故。」
论「前说为善我所宗故」,结归本宗。
论「虽已说二定至灭定初人中」,次下有半颂,第五重明二定同异。
「论曰至而得现起」,第一明二定起处同也。故《婆沙》一百五十三云「问:何故生欲、色界能起灭定,非无色界?答:命根依二法转,一色、二心。此定无心,断心起故。生欲、色界起此定时,其心虽断而命依色转。生无色界,色虽断而命依心转。若生彼起此定者,色、心俱无,命根无依故亦应断,是应名死,非谓入定。是故生彼界不起。」
论「若有不许至是名同相」,引证明起处同也。言「若有不许至非五行」,若不许色界起二定者,即违本论。「或有是色有」者,谓色界有也。「此有非五行」者,五行谓五蕴,迦叶佛时以行名同蕴。《婆沙》一百九十二云「此中诸蕴以行声说。过去如来、应、正等觉说蕴名行,今释迦如来说行为蕴。此阿毗达磨中说五行者,欲显今佛所说五蕴则是先佛所说五行。」已上论文。非五行者,谓有色界身不具五蕴也。言「谓色缠有情至此有非五行」,引本论释也。「或生有想天住不同类心」者,是起异界心及无漏心,此心非色界故。「若入无想定若入灭尽定」者,是有想天中入二定也。「或生无想天已得入无想」者,生无想天中已入无想异熟。「是谓是色有此有非五行」者,结成非五行也。此上所说唯有色、行二蕴,无余蕴也。言「由此证知至是名同相」,结证同相。
论「言异相者至后复修起」,第二明异相也。《婆沙》一百五十二云「问:何故生色界中能初起静虑,无色而非灭定?答:静虑由三缘故初起,一因力、二业力、三法尔力。无色由二缘故初起,一因力、二业力。灭定由一缘故初起,谓由说力。唯欲界有佛说故能起现前。不由因力,以余生中未曾起灭定故。不由业力,以此定非业性故。不由法尔力,以无色中无世界坏故。」《正理论》云「谓灭尽定初起唯在人中。有说者、释者及有强盛加行力故。」
论「此灭尽定至斯有是处」,明灭定有退也。若不退,即不得于色界起。邬驮夷,是阿难共住弟子。
论「应如是知至亦有是处」,正引经证退也。
论「应如是知至往色界受生」,结证所以也。若不退起色界烦恼,即不得生意成天中,已离无所有惑得此定故。既经说生彼,故知有退。
论「有余部执至此义亦成」,述异释无退义得成也。离第三定染得第四定,即第四定处亦名意成天,灭定不退亦得生彼。
论「第四静虑至契经说故」,破异说也。
论「此若必然至超越定义」,异执难也。
论「此定次第至随乐超入」,释外难也。言次第者,据初修说。
论「如是二定至有顶地故」,自此已下述多别也。此第一依地异也。
论「加行有异至作意为先故」,第二异也。
论「相续有异至相续起故」,第三异也。
论「异熟有异至异熟果故」,第四异也。
论「顺受有异至生二受故」,第五异也。
论「初起有异至最初起故」,第六异也。
论「二定总以至灭受想耶」,问定名也。
论「二定加行至名他心智」,举喻释也《正理论》云「何缘唯说灭受想定?厌逆彼二生此定故。谓想与受能为见、爱杂染所依,故先厌逆如是二法多诸过患,如立蕴中已广分别,故偏厌逆入灭尽定。」
论「今二定中至心复得生」,问心重生因也。
论「毗婆沙师至等无间缘」,引《婆沙》释,由过去世等无间缘力能生也。《正理》广明在灭定位总无有心,故彼论云「无心有情理必应有,有命等故,异于命终有情色、心非决定有。心若定有,色亦应然;色有时无,心亦应尔。故有命者,即名有情。然命必依色、心随一。引契经说识不离身,于定无心亦无违害。以即于此所依身中识必还生,故言不离。谓一相续众同分中,识相续流非毕竟断。譬如鬼病暂不发时,由未永除仍名不离。乃至然定后心复得生者,定前心作等无间缘所引发故。又加行中要期势力所引发故。」
论「有余师言至非由心起」,述经部宗。彼宗色、心互为因起。
论「故彼先代至心有根身」,引经部宗古师证也。
论「尊者世友至故无有失」,叙异计通难也。
论「尊者妙音至亦应不灭」,述妙音师破也。
论「若谓如经至故有差别」,反遮通难。
论「由此道理至诸心皆灭」,结归婆沙宗也。
论「若都无心如何名定」,外难。定是心所,若都无心,如何名定?
论「此令大种至故名为定」,述有部两释也。定即等至异名,散无此能,故等至名唯目于定。二定无心亦有此能,故此二定亦名等至。
论「如是二定至令不生故」,述有部宗实有。若假即无有体,如何能遮碍心令不生也?
论「有说此证至无别实体」,释经部假体也。
论「此唯不转至是有为摄」,释虽无体而名有为。
论「或即所依至假立为定」,第二释也。即无心位所依色身假名为定。
论「应知无想至余说如前」,类灭尽定释无想定。
论「此非善说违我宗故」,可解。《正理论》云「又执灭定体唯是假,未知何法为假所依?非离假依可有假法。」述曰:如瓶等假,所依即是色等四境。若四境无,亦无瓶等。「又唯不转。其体是无,如何可言是有为摄?此前后位及现皆无有性,恒时不可得故。而言是有,是有为摄,但有虚言都无有义。若言假定亦有所依,谓所依身由定心引令如是起,假立为定。是则此定应无记摄,非无记法可说为善。」述曰:若身为所依,即是无记。已下自立宗也。「是故唯应依心、心起,非前定心力能遮碍余心。由此故知,离前心外定有别法能遮碍心。由此法故,于无心位虽有心因而心不起,即此别法名灭尽定,体是有为,实而非假。修观行者,由定前心要期愿力所引发故,令灭尽定势力渐微,至都尽位无遮碍用,意、法为缘还生意识。由此准释前无想定及与无想。」述曰:亦同实有。
论「已辨二定命根者何」,自下第五,半颂述命根也。
「论曰至谓三界寿」,此引对法会二名也。
论「此复未了何法名寿」,问体性也。
论「谓有别法至说名为寿」,答寿体也。
论「故世尊说至如木无思觉」,引经证也。
论「故有别法至说名为寿」,结体用也。
论「若尔此寿何法能持」,问也。
论「即暖及识还能持寿」,答也。
论「若尔至应常无谢」,难也。既言三法更互相持,必无先灭,应常不谢。
论「既尔此寿至相续转故」,有部被难转计。
论「若尔至而须寿耶」,经部难也。经部宗六处住时势分名寿,大乘本识上假立,有部别有实物。故经部言:何缘不许唯业能持煗、识,而须寿耶?
论「理不应然至恒异熟故」,有部出过。若一切识唯是异熟,可说唯业能持。有情或起善、染之心,及异地无漏诸识互起,如何得说唯业持识?
论「既尔至何须此寿」,经部转计。
论「如是识在至彼无暖故」,有部出过。彼既无暖,谁持于识?
论「应言彼识业为能持」,经部又转计也。
论「岂得随情至唯业持识」,有部责经部数转计也。
论「又前已说」,有部述前破也。
论「前说者何」,经部问也。
论「谓前说言至皆是异熟」,有部述前说也。
论「是故定应至说名为寿」,有部结自宗也。
论「今亦不言至非别实物」,经部叙自宗也。
论「若尔至说名为寿」,有部问寿体也。
论「谓三界业至说名为寿」,经部答。
论「如谷种等至住时势分」,举喻显也。《正理论》云「于此但应征经主意。若处无业所引异熟内五色处,于彼或时无业所引第六意处。谓于长时起染污识,或善有漏及无漏识相续位中,无业所引异熟势分,说何为寿?若于是处有业异熟,从生刹那至命终位恒无间转,可说是处有业所引住时势分,相续决定,说为命根。此既无业所引异熟住时势分恒无间转,云何可说此有命根?其理既然,为说何法名业所引住时势分?既无所引住时势分,相续决定复属于谁?既无如是相续决定,由何义说随应住时尔所时住说为寿体?是故经主于此义中专构多言都无所表。又所引喻于证无能,如种所引相续无断,乃至熟时恒随转故。放箭所引相续无断,乃至住时恒随转故。此二可有乃至熟时住时势分,非业异熟于一切时相续无断,可言业谢犹有所引住时势分相续决定,随应住时尔所时住,故所引喻于证无能。」准上论文,《正理》破经部义。论主既下不存经部之义,不劳更释。故下文云「别有实物是说为善」。有人虽作俱舍师释,未为当理。
论「有谓有行至恒行不息」,论主因其义便兼破胜论。此叙计也。彼计德句义有二十四种,行是第二十一,故言是德差别。彼计诸法从此至彼,速疾回转等皆由行力。箭等乃至未堕落时,其行犹如鸟衔其果,持其箭也。
论「彼体一故至无堕落时」,论主破也。其箭之上行德持箭,初发、将堕其体是一,后无别障往趣余方,先急、后缓至时分位不同,应不得有。又应毕竟无堕落时。初发、将堕其行一故。
论「若谓由风至无差别故」,破转计也。若风能障,初即应堕。若初不能障,后亦应然,即应毕竟无堕落时,障风一故。
论「有别实物至是说为善」,论主结归有部宗也。
论「为寿尽故死为更有余因」,自此已下述傍论也。先问、后答。此即问也。
论「《施设论》说至舍寿行故」,引论四句答也。「第一句者感寿异熟业力尽故」者,此通二义:一任业自力尽故不能招果、二由边际定等损其业力不能招果。舍寿行复有二义:一亦得同其外缘损寿、二亦得同其寿尽故死,与外缘损义不全同。外缘损寿,非令业力不招异熟,但缘强于业,寿随缘损。舍寿行义转其业力令招富果,与寿业尽亦不全同,寿业力尽非是他缘,舍寿行力是别缘令尽,各有片同。《正理》将同业尽,此论谓同横缘。两师各据一途,互无全是亦不全非。《正理》先弹,自招其失。此第一句寿尽故死。第二句即福尽故死;第三句是俱尽故死;第四句是俱不尽死,但由抂横缘死。「又亦应言舍寿行故」者,以其片同第四句故引入此中。故《正理》云「不应复言舍寿行故,义已摄在初句中故者,以其片同初句义故。」广如前释。
论「寿尽位中至俱尽故死」,释伏难也。能感二种业俱尽时此死,由感寿业尽死,岂由福尽令命死耶?解云:福尽于死虽无功力,以死之时二俱时尽,由斯但言俱尽故死。此俱尽言,不欲说由福尽力也。
论「《发智论》说至一起便住」,又引《发智》释傍论也。
论「彼言何义至一起便住」,论主释《发智论》,或是《发智》自释。《正理论》云「若所依身可损害故寿随损害,是名第一随相续转。若所依身不可损害,如起而住,是名第二一起便住。」《婆沙论》云「有说色身名为相续。若身平和寿则无夭,若身损坏寿则中夭。」
论「迦湿弥罗至有非时死」,引《婆沙》释。随相续转是有障非时死也。不随相续转一起便住,是无障非是非时死也。
论「故契经说至轮王胎时」,已下引四得自体证前义也。前三句证随相续转,第四句证一起便住。「戏忘念天」,由喜增忘念便死。「意愤恚天」,由怒增故死。《婆沙》一百九十九问此二天云「如是诸天住在何处?有说住妙高层级,有说彼是三十三天。」今详此天虽二说不同,皆可得与修罗相害。准此即合二害俱有,因何但言唯可自害?又应说诸佛自般涅盘,此亦同其自害句摄。《婆沙论》一百五十一于此句中云「复有一类或龙、妙翅,或鬼及人,或复所余,可为自害非他害者,唯可他害及俱害者。」如文可解。俱非害者中有上二界全,胜业感故。「那落迦」,上品恶业感故。「北俱卢洲」,寿分定故。「见道、慈定、灭定及无想定」,定力胜故。「王仙」,谓轮王或舍国习仙,或初受位时先习仙道名为王仙,此亦由胜业力,俱非害也。「佛使」,谓所使人,此由佛力。如时缚迦,此云活命,旧云耆婆、或云耆域,讹也。佛遣入火抱取殊底穑迦,此云有明,旧云树提伽,讹也。此《涅盘经》说,外道记女、佛记为男,母死火焚,佛令活命抱取有明,俱火不烧。活命佛使、有明佛记,俱不死也。达弭,此云有法。罗,此云取。于有法神边乞取,从所乞神为名,故名有法取。「嗢怛罗」,此云上胜,亦是长者子。殑耆,是河神名。罗名摄受。父母怜子,与子立名殑耆摄受。女声呼名耆,男声呼为伽,旧云恒河,讹也。「长者子耶舍」,耶舍此云名称。投佛出家,夜度深流,安然无损。「鸠摩罗时婆」,鸠摩罗,此云童子。时婆,此云活命。名活命童子也。「最后身菩萨」,谓是王宫所生身也。此等皆是俱非害也。问:若尔,何故与上不随相续转不同?答:广略异耳,如《婆沙》四句与此不同。如上所引,论师意尔。
论「若尔至受生有情」,外人难也。若谓上所说是俱非害,何故契经唯说非想处受生有情?
论「传说至俱非可害」,论主答也。无自地圣道及他近分道所害故,名俱非害。余地为他近分地道及自地圣道害故,不名非自他害。
论「岂不有顶至应名他害」,外人重难。既为下地圣道所害,如何得名非自他害?不信前释,故言传说。此难无救。
论「如是应说至举后显初」,论主更引正解也。理实色、无色界一切有情俱非二害。经说非想非非想,举后显初引例也。
论「云何有处至第一乐生天」,第一乐生天有三,梵众是初,举其梵众兼显上二。
论「云何有处至第二乐生天」,第二乐生天有三天,极光净天是最上天,举极光净以显下二。
论「彼经如声至不可例彼」,外人难也。前文云「谓在非想非非想」,不言如非非想也。后文言「如梵众天」。如声是显譬喻义也。如梵众天,余天亦尔。可言举初显后。彼无如声,何得言举后显初?
论「若显喻义至亦有如声」,论主破前难也。若谓要有譬喻方得有如声者,如人一分天是第一识住,此之如声欲喻何法?故知无喻亦有如声。如梵众言亦非譬喻,但是举其梵众兼显上天。
论「已辨命根,诸相者何」,已下有一颂半,第六明四有为相。于中有三:初半颂明相体、次半颂明小相、后半颂明四相待因缘。
「论曰至是无为法」,总释四相名也。《正理论》云「如是四种是有为相,显彼性故,得彼相名。」述曰:此四种相显诸有为性是无常,从其所显名有为相,无此相者表是无为。《婆沙》三十八云「何故作此论?有执诸有为相皆是无为,如分别论者。或复有执三相是有为、灭相是无为,如法密部。或复有执相与所相一切相似,如相似相续沙门。彼作是说:色法生、老、住、无常,体还是色,乃至识亦尔,显有为唯是有为,唯不相应行蕴所摄。或复有执色等五蕴出胎时名生,相续时名住,衰变时名异,命终时名灭,如经部师。为遮彼计,显彼唯是众同分相,非有为相。有为相者,诸有为法一一刹那皆具四相。」《婆沙》三十九云「谓或有执三有为相非一刹那,如譬喻者。彼作是说:若一刹那有三相者,则应一法一时亦生、亦老、亦灭。然无此理,互相违故。应说诸法初起名生,后尽名灭,中熟名老。为遮彼执,显一刹那具有三相。问若如是者,则应一法一时亦生、亦老、亦灭。答:作用时异,故不相违。谓法生时生有作用,灭时、老时方有作用。体虽同时,用有先后。一法生、灭作用究竟,名一刹那,故无有失。或生、灭位非一刹那,然一刹那具有三体,故说三相同一刹那。由此因缘,故作斯论。」准上两释,相用皆是异时。前释三相同一刹那,后释生、灭异刹那也。然异、灭相用同、异时,文不决定。「问:四相为是共相?为是自相?一说自相、一说共相。评曰:应作是说,此是共相。然共相有二种:一者自体共相,谓一一有为法自体各有生等四义;二者和合共相,谓一一有为法各与生等四相和合。此四但是和合共相。复作是释:刹那住相微细难知,难可施设,故说不住。谓刹那量是佛所知,非诸声闻、独觉等境。如乘神通屈申臂顷,从此处没至色究竟,于其中间非不相续,可有从此往至彼义;亦非一法移转至彼,又无从此越至彼义。是故决定刹那刹那生灭相续从此至彼。于其中间诸刹那量,最极微细唯佛能知。由此故言诸行有住。一说无住。评曰:既不能通,应信有住。由有住相力,诸行生已能取自果、能取所缘。由异、灭力,一刹那后无复作用。若无住相,诸行应无因果相续,心、心所法应无所缘,故必有住。」
论「此中于法至能坏名灭」,释别名也。《正理论》云「此中生者,谓有别法是行生位无障胜因,由能引摄令其生故。能引摄者,谓彼生时,此法能为彼胜缘性。虽诸行起皆得名生,然此生名但依诸行生位无障胜因而立。住谓别法是已生未坏诸行引自果无障胜因。异谓前法是行相续后异前因。灭谓别法是俱生行灭坏胜因。」
论「性是体义」,此释颂中第十字也。
论「岂不经说至之有为相」,问也。经说有三,因何说四?答中有二:一不说住相;二住、异合说。
论「于此经中至所谓住相」,此初答也。应合说四,不说住故,但说有三。
论「然经说住异至异名住异」,通伏难也。难云:若经不说住相,何故彼经云住异相?通云:经说住异,即是此中异别名也。引例可知。
论「若法令行至有为相中」,释经不说住相所以。于中有二:一为住相不令有情怖故不说、二以住相滥无为故不说。此即初也,如文可知。
论「又无为法至故经不说」,第二答也,如文可知。
论「有谓此经至名住异相」,此下大文第二答经不说也。即是叙异说也。
论「何用如是总合说为」,问合说所以也。
论「住是有情至与吉祥俱」,答合说所以也,如文可知。
论「是故定有四有为相」,结也。
论「此生等相」,已下半颂第二明随相也。此四小相立名不同,或名随相,随本相故;或名小相,对大相故;或名生生,等生本生等故。
「论曰至四种本相」,此释颂中「此」字,即是此四本相也。《正理》释云「此中有言兼显定义,意显此有唯四非余。此谓前说四种本相。」述曰:释此同此论,释有、此论无。
论「生生等者至灭灭」,此释本相所有随相。《正理论》云「即是生之生生,乃至灭之灭灭。」
论「诸行有为至由四随相」,此释诸行有为。有其二义:一法体生灭由四本相、二得有为名由四本相。本相有为,亦准此释。《正理论》云「世尊何处说随相耶?岂不此经亦说随相,谓生等相亦是有为故,生生等相亦起等性故。契经既说有三有为之有为相,有为之起亦可了知,尽及住异亦可了知,如何此中不摄随相?又于诸相皆有亦言,故此经中亦说随相。言有为之起亦可了知者,起即本相生,亦表生生义。尽及住异亦可知言,类起亦言应如理释。若不尔者,何用亦言?故契经中于无为法,说尚无有起等可知。此说意言:诸无为法尚无生等本相可知,况生生等随相可得?若不尔者,应但说无起等可知,不应言尚。又薄伽梵于契经中说诸有为相复有相故。契经说色有起尽,此复应知亦有起尽。乃至广说又契经说老死生等,由此故知相复有相。」
论「岂不本相至展转无穷」,此释有无穷过。先问、后答。此即问也。
论「无斯过失至功能别故」,答也。
论「何谓功能至或谓士用」,释功能也。作用是业用名,士用就喻以显。《正理论》云「为亲缘用名曰功能。」
论「四种本相至一法有用」,此释功能别也。
论「其义云何」,问也。
论「谓法生时至唯生本生」,此广答也。
论「谓如雌鷄至其力亦尔」,此显喻也。《正理论》云「生性既无异,功能何有别?如受领纳,性虽无异而有差别损益功能。又本相、随相境有多少,如五识、意识境有少多。」
论「本相中住至随应亦尔」,此后三相准前释也。
论「是故生等至无无穷失」,此总结也。
论「经部师说至如所分别」,经部师宗四相无体,与大乘同,故作此商略也。
论「所以者何」,有部征也。
论「无定量故至证体实有」,经部出所以也。既无三量,何得言有?《正理论》云「又此诸相岂如瓶等有定现、比,或至教量证体假有?既遮实有,故彼定应许生等相体是假有。第三计有,理必无故。」
论「若尔何故至亦可了知」,有部救也。既经言有三有为之有为相,即是属主之名。前是本法、后是其相,故知法外别有四相。
论「天爱至义是所依」,经部答也。
论「何谓此经所说实义」,有部问也。
论「谓愚夫类至之有为相」,自下经部释也。于中有五:一明经说意、二明经不说刹那四相、三释经重说有为相言、四叙经部所立、五引教证。此文初也。
论「非显诸行至亦可了知」,第二明经所说非刹那也。凡言相者,表其体性令人了知,经言亦可了知,明非不可知也。一刹那中生等四相既不可知,定是非经所说。
论「然经重说至表善非善」,第三明经重说有为意也。经言有为之有为相,前言示三相体,后言表前三相是有为也。非是如有白鹭鸟处知其水有,亦非欲表有为善、恶,如童女有发细且长、两臂过膝等是其善相,发麁臂烦等是恶相。
论「诸行相续至名为住异」,此即第四述经部宗。此说一期三相是假非实,非一刹那是实非假。
论「世尊依此至衰异坏灭」,已下第五引教证也。于中有五:一引佛为难陀说经、二引三颂、三引本论、四会本论、五即别立刹那四相是假非实。此即初也。佛弟难陀性重欲染,欲染之本为贪其受。佛令难陀观受生、住、异、灭,难陀得道。佛于众中说难陀言:「是善男子!善知受生、善知受住,及善知受衰异、坏灭。」准此经文,一类乐受初起名生、终尽名灭,非一刹那观受之法通自他身,亦不得言现在之心不得观现在受。
论「故说颂言至相续说住」,第二引三颂证经部义也。前二颂证一期四相非一刹那,后一颂破有住想也。
论「由斯对法至名刹那法性」,此即第三引本论证。
论「虽《发智论》至非一刹那」,此第四会本论文也。言「一心」者,非一刹那名一心也,依众同分一相续心说一心也。
论「又一一刹那至四相亦成」,第五别立刹那四相是假非实。于中有二:一标宗、二问答。此即初也。
论「云何得成」,问也。
论「谓一一念至非无差别」,答也。「谓一一念本无今有生」,准此,生在现世,同大乘也。即是法有名生,有唯现故。「有已还无名灭」,准此,亦同大乘,法无名灭,至灭相时法已过去。「后后刹那嗣前前起名之为住」,此与大乘不同。《成唯识》云「住表此法暂有用。」嗣前前起者,以相续不断义名为住也。「即彼前后有差别故名为住异」,于前后念相似生时,前后相望非无差别。此亦与大乘不同,《成唯识》云「异表此法非凝然故。」
论「彼差别相云何应知」,有部问也。如金刚等前后异相,云何得知?
论「谓金刚等至而见相似」,经部答也。如金刚等极坚之物,前后相同而有掷、未掷异,及强力掷去速堕迟、弱力掷去迟堕速,时不同也。虽有不同,金刚本相前后相似。大种虽复前后相似,转变差别,其义亦成。亦余诸行例亦如是,相虽相似,转变义成。
论「若尔至应不遍有为」,有部难也。最后声、光及涅盘时最后六处,既无后可异,应无住、异。有部师难住、异相也。既无住、异,即汝所立住、异二相不遍有为。
论「此不说住为有为相」,经部答也。我第三言住异相者,不欲说住为有为相,但欲说异为有为相。
论「其义云何」,有部征也。
论「谓住之异至无不遍失」,经部答也。谓住之异故,若有住必有异也。谓最后声、光等,嗣前起故名住,此即名住最后声、光,异其前念名为住异。即住名异,故名住异也。非是待后刹那前方名异,亦非待后刹那前方名住。理必应然。只可后异前故名之为异,不可前异于后名之为异。若异于前,异由于自;若异于后,异乃由他。
论「然此经中至生等别物」,经部述经意也。即有为法本无今有名生,有已还无名灭,相续名住。即此前念后念不同名异,已显有为之无常相,何用离其所相别有生等?
论「云何所相法即立为能相」,有部难也。若说色等本无今有等是有为相,即是所相立为能相。云何所相法即立为能相?
论「如何大士相至理亦应然」,经部引例答也。既大士等相不异大士等,故知有为之相不异有为。
论「虽了有为至有生等实物」,经部述经生等四相,虽不离有为,然不即彼。虽了有为色等自性,而不能了先无今有生、今有后大灭、相续之住相、差别之住异,仍未知彼体是有为,故非色等即有为相,然非离彼色等生有生等实物。
论「若离有为至复何非理」,有部却问:我立生等别有体性异其所相,有何非理?
论「一法一时至许俱有故」,经部示非理也。一一法上同时具有生等四相,即法生时应即灭等,同有体故。
论「此难不然至而不相违」,有部通也。虽体俱有,用有前后。谓生作用令未生法生至现在,现在已生岂须生相?由此生时非即是住、衰异、坏灭。
论「且应思择至有用无用」,经部难也。未来法体未得为有,即生等相体亦非有。如何得说生相有用、三相无用?
论「设许至现在相」,经部纵有未来难也。生相有用时不得是未来,生相已用时不得名现在。有部之宗约其作用辨三世故,《正理论》云「谓有为法若能为因引摄自果名为作用,若能为缘摄助异类是谓功能,如前已辨。一切现在皆能为因引摄自果,非诸现在皆能为缘摄明异类。谓暗中眼或有功能被损害者,便于眼识不能为缘摄助令起,然其作用非暗所损,定能为因引当眼故,由斯作用、功能有别。然于同类相续果生有定不定,摄引势力名为作用亦名功能。若于异类相续果生,但能为缘摄助令起,此非作用但是功能。」述曰:准《婆沙》问四大生等五因,为是因?为是缘?一说是因,一说是缘。准此论意,因是因缘、缘是增上。其因缘定有取果,取果作用定在现在。其增上缘摄助异类,于中有取果者、有非取果者。其取果者,即是诸有为法住现在世,于增上果皆有取果用。其未来法及生相法功能虽是摄助,而非是取、与。准《正理论》上下文,一切取果皆是现在。此中说取自类果者,据显说也。一切法体住现在时定能取果,故无能障也。若因与果及增上缘摄助诸法,即容有被障,如因暗障眼,识不依根也。又余一切有为住现在时,皆能取其自果名为作用,无力能遮不取果故。一切有为法住现在时,摄助异类即不决定,有法力能遮彼功能不得起故,如眼识等。此释自类果者,即因缘所取皆是自类。
论「又住等三至为名坏灭」,经部宗难三相同时用也。
论「诸说住等至刹那灭义」,经部难也。若用前后,诸法生已经住时、异时、灭时,三时既别,应三刹那时之极少,名刹那故,即违教说刹那灭义。
论「若言至非异非灭」,经部难住先用过也。住、异、灭相同时而生,因何住相先余二用?
论「若住力强至所衰坏耶」,又难住力若强,因何被其异灭,并其本法俱遭衰坏。
论「若言住相至令无再用」,又遮难也。若言住相同其生相不再用者,理亦不同。法生不可更生,生相无其再生;法住可令更住,如何住相不令再住?
论「又谁障住用至何不于先用」,又遮此住用暂有还无也。若异、灭为障,即力合强住,应先住用;若力弱住,故于后用,即不合能障于住也。
论「又住用息至更无所为」,又遮难也。若住不由有障暂用自息,即应法自然坏灭,何用异、灭二相?
论「又应一法至理不应有」,又纵许有灭而破其异也。
论「所以者何」,有部征也。所以一法不许有异。
论「异谓前后至立异终不成。经部出所以也。若前一法说异不成」,无所异故。若后异前即非一法,是故一法立异不成。《正理论》云「诸对法者于法自体差别用中立有异名,非唯自体。谓有为法于自体中能引自果作用名住,即此作用衰损名异。此住及衰无容自有,应有别法令住、令衰,此二之因即住、异相。于斯正理何不忍欤?」又云「非正生位立有异名,作用尔时未衰损故。即由此理立住、异名,此能衰损引果用故。由法作用被衰损时方引自果,由因被损后果生位渐劣前因,故果渐劣由因有异。此果刹那复由俱起异相为缘令衰损故,复能为后果渐劣缘。如是一切有为相续,刹那刹那令后后异,故前前念有异义成。此义既成应为比量,谓见最后有差别故,前诸刹那定有差别。若尔,相续渐增长时应无异相,不见异故,无斯过失。住相尔时由外缘助,势力增强摧伏异故。」
论「虽余部说」,已下破正量部。彼执色法有二缘灭:一内灭想、二外灭缘。心法唯内灭相,不待外缘刹那即灭。先破色、后破心法。
论「虽余部说至有灭相为」,初破色法待二缘灭。既现见薪由火缘灭,如何更说别有内灭?服写药痢,岂是由天?
论「又心、心所至不应正理」,次破心刹那灭不待外缘。一法之上同时既有住、灭二相,应于一时亦住亦灭。相违同时,不应正理。
论「故依相续至善顺契经」,经部师破他宗已,结自宗顺经合理。
论「若生在未来至何不俱生」,已下半颂第三明生相待因缘合方能生法。
「论曰至非皆顿起」,就长行中有二:一释颂文述有部义、二问答分别。此即初也。
论「若尔至因缘力起」,自此已下问答分别。此即经部师问。
论「岂诸有法至而不可知」,有部答也。答中有三:一以细故,虽有实体,汝不知也。二反难,若无生体,因何得有生觉?三反难,若法外无生,如何得有第六转声?此即初也。岂得以汝但见因缘不见生相,即谓唯有因缘、无生相也。岂诸有法皆汝所知?此之生相虽现有体而不可知,以法性幽微甚难知故。
论「生相若无应无生觉」,反难也。心法托境必不自起,生相若无应无生觉。
论「又第六转至色之色言」,反难第六转也。若生异色,可得说言色之生等;第六转声既名属主,非即一法。若于一法有属主言,应有说言色之色等。
论「如责无生至随其所应」,类释三相别有体也。
论「若尔至有等别性」,自下经部反难通也。于中有二:一破生觉、二破属主。此即初也。就初中有二:一就内法无破、二同外道有破。为成空、无我觉法,外应有空、无我性。此就内法无破。谓无我观时,观一切法皆无有我,应于法外别立空、无我性。若于法外无其空、无我性,如何得有空、无我觉。既有空、无我觉,法外无空、无我性故,唯有生觉,法外无生性。言「为成一二至有等别性」,同外道有破也。既有生觉,即离法外别有生相,即应一二觉、大小觉各别,合离、彼此有性等觉,应如外道法外执有数量各别。合离、彼此有等别性,外道计如前述。
论「又为成立至言何得成」,第二反难,破第六转。如文可知。
论「是故生等至无别实物」,结成经部宗也。
论「为了诸行至随应当知」,经部通经,离法之外无别生等。经说第六转声色之生言,先法说、后喻显。如文可知。
论「若行离生相至何故不生」,有部难经部也。有为、无为俱无生相。有为既生,无为何为不生?
论「诸行名生至何得言生」,已下经部通也。于中有三:一无为不得名生;二将有部非一切法皆有生相例;三将有部一切有为同有生相,因缘或有能、无能例。此即初也。本无今有可得名生,无为体常,如何名生?
论「又如法尔至皆可生」,此第二也。如汝有部唯有为有其生相,无为之法无其生相。我经部宗亦尔,有为可生,无为不可生也。
论「又如有为至一无生用」,第三释也。如汝有部一切有为皆有生相,而许因缘望有为法于一有用、于一无用,即如眼根于生眼识有用、于生耳识无用。我经部有为、无为同无生相,而彼因缘望有为有用、无为无用。余文可解。
论「如是已辨至其义云何」,已下第七有半颂明名、句、文身。
「论曰至句身文身」,释颂等也。
论「应知此中至壹伊等字」,会异名也。「名谓作想」者,由于色等念色等名,令于色等起色等想。名是想因,名为作想。此是因取果名,说名为想。论既不言想谓作名,不可释言从因受称。因取果名者,即是名之异目,亦不可别为一释。或是名之异目,亦可名如作想。诠法相状,义与想同,故名为想。梵云那(去声)摩,此云名,是归义、赴义、随义、趣义,谓随音声归赴于法趣其自相。㘝有异求表呼专一,即归之义,由斯呼召能引自体。梵云僧若(日何反),此云想,是能取像专执之义,或是共立契约之义。梵云钵陀,此云迹,如一象身有四足迹,亦如一颂总四句成,今就义翻名之为句。梵云缚迦(去何反),此云章,是诠辨终竟义,如说诸行无常等章。直言诸行是名非句,直言诸行义未究竟,更云无常方成究竟。故名诠义究竟,名之为章,如立蕴章诠蕴究竟。若尔,何故外典章、句义别?答:诠义究竟名之为章。诠义之中有广有狭,极狭名句,广名为章。即于章中分其二义:一句义、二章义。即句同章,故名为章。「或能辨了业用德时相应差别」者,如说善能招爱果、刀能割物等,此是业用;寂灭为乐,此是德也;三无数劫,此是时也。相应,谓诠诸法相随顺也。差别,谓诠诸法义不同也。或差别是其总义,即是对其自性名差别也。如说诸行是其自性,无常是其差别。《对法论》云「名诠自性,句诠差别。」其义同也梵云便杜那,此云文,是能彰显义。西方俗呼酱酢、盐、扇等物为便社那,以酱、酢、盐等能显于味,扇能显风,故名便社那。旧译为味,误也。以文显故,与名、句为依,故《对法》云「彼二所依是文。如绫、锦文由起于丝显异余处,即依此显安布以为龙、凤。又合龙、凤以作锦窠、根本皆依文、丝显成。丝如其声,文如其字,龙、凤如名,句如其窠。壹、伊等字显在声上,即将此显能目自性,别更生名目差别义,别更生句。此名、句皆依于文。」
论「岂不此字至亦书分名」,此问答分别也。岂不此字即是纸上屈曲色名为字?问也。答云:非为显书分色字,制造诸不相应字;但为显不相应字,制造色书字。依此色字记持不相应字,及将色字传流异方及于后代,是故不相应诸字非同书字。
论「云何名等身至迦佉伽等」,释名等身。「云何名等身」者,问也。梵云迦耶,此云身。「谓想等总说」,已下答也。梵云三木讫底,此云总说,总说释身义也。即是二三等名总说为身。梵云三摩婆曳,此云合集,总说即是合集。二三等名,名合集义,于合集义中说嗢遮界故。由合集义中置嗢遮字界,后字缘助成总说义,即以总说释于身也。二名为身,三名已上名为多身也。此中名身乃至文身者谓迦佉伽等皆至三数释者,一不名身;二单名身;三名已上皆多名身,至于多身不减三也;四、五已上皆是多故,不须至四、五也。前释文中即以十二音中?、阿、壹、伊释,今释身中即以字体迦、佉、伽释者,欲显此二皆得是文,故倚互明。
论「岂不此三至心不相应行」,已下问答分别。此即经部问也。
论「此三非以至即令了义」,有部答也。
论「云何令了」,经部问也。论「谓语发名至乃能令了」,有部答也。《正理论》云「此中经主作如是言:岂不此三语为性故用声为体色自性摄,如何乃说为心不相应行?此责非理。所以者何?由教及理知别有故。教谓经云『语力、文力』,若文即语,别说何为?又说『应持正法文句』,又言『依义不依于文』。又说伽他因,谓阐陀文字。阐陀谓造颂分量语为体。又契经言『知法知义』,法谓名等,义谓所诠。又契经言『文义巧妙』,又言『应以善说文句读诵正法,恶说文句读诵正法义即难解』。又说『如来获得希有名、句、文身』,又说『彼彼胜解文句甚为希有』。由此等教证,知别有能诠诸义名、句、文身。犹加语声,实而非假。理谓现见有时得声而不得字,有时得字而不得声,故知体别。有时得声不得字者,谓虽闻声而不了义。现见有人粗闻他语,而复审问汝何所言。此闻语声不了义者,都由未达所发文故。如何乃执文不异声?有时得字不得声者,谓不闻声而得了义。现见有人不闻他语,覩唇等动知其所说。此不闻声得了义者,都由了达所发文故。由斯理证,文必异声。又见世间隐声诵呪,故知呪字异于呪声。又见世间有二论者,言音相似一负一胜,此胜负因必异声有。又法与词二无碍解,境界别故,知字离声。是故声者但是言音相无差别,其中屈曲必依迦、遮、吒、多、波等。要由语声发起诸字,诸字前后和合生名,此名既生即能显义,由此展转而作是言。语能发名,名能显义,故名、声异,其理极成。应知此中声是能说,文是所说,义谓非二,如是则为无乱建立。」
论「非但音声至方摄语故」,此是经部叙自宗义。
论「何等音声令义可了」,有部问经部也。如我所释,有名之声方能了义。汝言即声了义,何等音声令义可了?
论「谓能说者至智者立瞿声」,经部释也。于一瞿声诠其九事,由共定量故能了义。
论「诸有执名至能诠定量」,准声共立定量,名亦如之。
论「若此句义至别有实名」,自此已下经部师难有别名也。但由假音声显用已辨,因何计有离声实名?
论「又未了此名至为由语生」,经部定有部宗两关进退难也。
论「若由语生至何待别名」,难语生名也。
论「若由语显至何待别名」,难声显名。
论「又诸念声至可由语发」,难无生理。一念之声未能诠表,多念之声乃能呼召,故知多念之声乃有名也。前后念声刹那已灭不可聚集,又不可说一字之名分分渐生,进退征难无其生理,如何可说由语发耶?
论「云何待至能生无表」,有部反难经部成自义也。由多念表色念念渐生入于过去,最后表刹那无表方生,声生于名义亦准此。
论「若尔至应能了义」,经部难也。既唯最后声能生名者,但闻最后声应能了义,何须要待前念之声?
论「若作是执至不可集故」,难异执也。若语生文,文复生名,亦同前难。前后念文不可集故。
论「语显名过应例如生」,前难语生名,复准难语显名也。生谓名由声生,显谓名先有体但由语显。已上破有部离语有名,自下破离语有文。
论「又异语文至莫辨其相」,诸明慧者现量知无也。
论「又文由语至皆不应理」,若生若显二关破斥,准语于名生显之过也。《正理论》云「此难违害自所禀宗。彼说去来皆无自体,声前后念不可顿生,如何成文、成名、成句?若前前念传传相资,最后刹那成文、名、句,但闻最后应了义成。又无相资,去、来无故,既恒一念如何相资?既无相资前后相似,后如初念应不能诠,闻后如初应不了义。故彼所执前后相资声即能诠,理不成立。我宗三世皆有非无,故后待前能生名等。虽最后念名等方生,而但闻彼不能了义。由不具闻,如先共立名等契约能发声故。然闻一声亦有了者,由串习故。依此比余,故经主言破彼非此。」
论「又若有执至而不应许」,破异计也。若名与所诠义俱时而生,由如生相与义俱生者,即有三过:一名在现在,义在过、未;二子名与子俱生,父母不合随意立名;三无为无生,应无有名。
论「然世尊说至安布差别」,通有部难。难云:若谓离声无别名者,因何经说「颂依于名」?答云:即声安布,假说为名。
论「执有实物至及心次第」,总非有部别立实名。如树等行,离树无行。心之次第,离心无体。名亦如是,离声无体。
论「或唯应执至便为无用」,经部纵文,破有名也。
论「毗婆沙师至所能了故」,此迷有部宗也。《正理论》云「《毗婆沙》说名、句、文三各有三种。名三种者,谓名、名身、多名身;句、文亦尔。名有多位,谓一字生、或二字生、或多字生。一字生者,说一字时但可有名,说二字时即谓名身。或作是说:说三字时即谓多名身。或作是说:说四字时方谓多名身。二字生者,说二字时但可有名,说四字时即谓名身。或作是说:说六字时即谓多名身。或作是说:说八字时方谓多名身。多字生中三字生者,说三字时但可有名,说六字时即谓名身。或作是说:说九字时即谓多名身。或作是说:说十二字时方谓多名身。此为门故,余多字生名身、多身,如理应说。句亦多位,谓处中句、初句后句、短句长句。若八字生名处中句,不长不短故谓处中。三十二字生于四句,如是四句成室路迦,经、论文章多依此数。若六字已上生名初句,二十六字以下生名后句。若减六字生名短句,过二十六字生名长句。且依处中句辨三种:说八字时但可有句,说十六字时即谓句身。或作是说:说二十四字时即谓多句身。或作是说:说三十二字时方谓多句身。文即字故唯有一位,说一字时但可有文,说二字时即谓文身。或作是说:说三字时即谓多文身。或作是说:说四字时方谓多文身。由此理故应作是说:说一字时有名、无名身、无多名身;无句、无句身、无多句身;有文、无文身、无多文身。说二字时,有名、有名身、无多名身;无句等三;有文、有文身、无多文身。说四字时,有名等三,无句等三,有文等三。说八字时,有名等三;有句、无句身、无多句身;有文等三。说十六字时,有名等三,有句、有句身、无多句身;有文等三。说三十二字时,名、句、文三各具三种。由此为门,余如理说。」准上论文,多念声生一文,前念声无文。一文生一名及一字句者,即一念声三法同起,谓文、名、句。若二字名已去,于前念文未有名、句,至其后字成名、句位方有名、句。多文生一名、多名成一句者,非一一念声皆有文、一一文皆有名、一一名皆有句,然有一字生名,容有一字一名、一句,或无一字句,句必须二字。其二字已上生名者,皆于第二字等方有二字名生。若二字乃至多字生名者,于前字即得生解。此由闻者串习于前解义,非谓于前位中有二字名等于先已生。如言「诸行」二字名,于中有二:一二一字名、二一二字名。余例准此。所以如是如说二字名时,一人闻诸、一人闻行,各生一解故。若闻一兼二,即是串习。若作此释,善顺名之极少,谓一字也。又如说「诸行无常」等句,诸行是自性、无常是差别,名诠自性、句诠差别。无常二字,或有名起、或无名起,义则未定。如说无常可厌,无常即是自性、可厌即是差别。此无常二字理合有名,若为差别即无名起。如实说者,若为自性、若为差别皆悉有名。如人说诸行无常句,有人唯闻无字、或唯闻常字、或闻无常二字、或具闻四字。若唯闻无字者,谓唯说无。若闻常字者,谓唯说常。若合闻者,谓诠无常。然此无常未属何法,故知此上所闻皆不了句。若有闻说诸行无常,此方了句,知此无常诸行差别故。以此准知,诸行无常四字之边,一一皆有一字名也。于中若至二字,亦有二字名也。至第三字,有一字名及三字句。如有但闻「诸行无」三字,此即谓诠诸行无也。诸行为自性、无为差别,至第四字有一字名,及二字名,及三字名,及三、四字句也。于中加减如理应思。又释所以四字名等有一字名,发语远加行心多缘此故。如说「诸行」两字,必须先缘诠诸诠行一一别名,方可合成二字名故。《正理》、《婆沙》说名、句、文各有三种:一名、二名身、三多名身;句、文亦尔。名有多位,有一字生、有二字生、有多字生。《婆沙》名有六位,有一字、二字、四字、八字、十六字、三十二字。准此论,据位相倍及极一颂,作如是说。然实以论非无三字、五字、七字、九字等生名之者,上引论云一字生名、二字生名、多字生名。多字生名者,或三字已上生名,皆多字名。以西方语法,说二名身有合集义故,说三已上皆名多故。或说四字已上名多字生也,倍二字故。一字生名者,说一字时但名名,说二字时有名身也。多名身有二释,或作是说:说三字时即谓多名身;或作是说:说四字时即谓多名身。有人云:问多名身中,一云说三字时名多名身,一云说四字时名多名身,其义云何?解云:三字生名名多名身者,第一、第二字为一身,第一、第三字复为一身,第二、第三字复为一身。依声明法,言三已去方说为多。若四字生名名多名身者,隣次相合即为三身,名多名身。又解:但约名多故名多名身,不约多身。又解:身上加身名多名身。准上三释自相牟楯,但遍说而已,不能是非。何者?准论所明,但说名、句、文三各有三位,谓一、二、多。一以名一故不成身,二以名二故成身也,第三亦合以名多故名多名身。因何说一二之位即是名之一二?第三多位因何其数即说是身?若于此中以身多故名多名身,即是第三说其身数,于中亦合说身及身身。依第二解,四字生多隣次相对应名身身。又自引声明说三已上方得名多,因何复说身上加身名为多身?若尔,三字生者次第相合亦有二身,是身上加身,应亦得名多名身也。虽一解但约名多故名多名身,既不得所由,即是如虫食木。此中所说一、二、多三皆约名说,不据身论。《婆沙》更有明文,应捡录之。又牒文云三字生名名多名身者,谬。三字生名者,唯有一三字名故。此中两说不同。一据成多即名多身,谓三已上。二据位相倍,谓四名已上倍于前也。兼依二释,义皆无违,故论双举。然唯有字、名、句体而无颂体者,其字、名、句,五趣诸方愚智不同,但能语者皆声发文,依文有名,依名有句,皆能说自性、差别故,皆令解自性、差别。故其颂唯是文者能作,只是安布其文乃至名、句,更无别物。问:如说一名、一字,对诸方名各生异解,为有多名、为有一名?为有一字、为有多字?答:字唯是一,诸方通用更无差别。名即不同,若为此方语,唯有此方名,无诸方名。所以知然?若不尔者,即应唯说一字生名应有多名。论既不说多名,故知唯有一名。又当发语远方便心唯缘一方名故。问:若尔,何故生其多解?答:此如丝竹之声亦生名解,似而非实。
论「此名身等至此皆应辨」,已下半颂第二义门分别。
「论曰至然不可说」,第一界地门也。于中有二:一云唯欲、色界;一云通无色界,然不可说。二说之中,前说为正。就前说中,有其二说:一云唯随语系,谓唯二地,谓欲界、初定;二云随身系,谓通五地,谓欲、四禅。旧《婆沙》有四说、两重评文。初二说,一云随语、一云随身,评取随语。后两说,一云欲色界、二云通无色,评取前说。深法师云:「一论不可有二评故。随语系者是后评,但说不许无色有名,非是欲许随身系也。」法师此释深有理趣。准《正理论》等解名、句、文、身,皆依声有文,依文有名。又此论云「有情名声谓语表业」,故知余声无有名也。所依语业既唯二地,如何能依之名通于五地?若谓《正理》等论双举二故则容两是,亦不应理。此论亦举无色界名而不是非,岂亦兼取?故知名随语系,义决定也。问:若尔,何故但法无碍解通其五地,而无论文说唯二地?答:准论所说,名系地中即叙二说。法无碍解系地之中即唯说通五地,故知法无碍解据能缘说。若随语、随身,皆容五地,心能缘故。由此无文叙二说也。法无碍解是了法慧,如何即令与所解名定同地也。词无碍解是其能作诸方语慧,由此唯于发语地有,不通余地。有人自作问答云:问:发语通果心不缘三界,如何名等能诠三界?解云:虽发语通果心不缘三界,然通果加行远能发心能缘三界,故所发名能诠三界。详此问答,未达一切发语心也。一切近因等起发业之心,皆缘色声为境,因何偏问通果心也。加行之中有缘其名,未必定缘所诠义也。如多人不识摩尼宝等,岂不得有此宝与名。
论「又名身等至非所显义」,第二情、非情分别也。《婆沙》五十云「问:谁成就名等?为能说者、为所说耶?设尔何失?若能说者,则阿罗汉应成染污法等,以阿罗汉等亦说染污法故。若所说者,则外事无为亦应成就名等,以彼亦是所说法故。答:唯能说者成就名等。问:若尔,后难善通,前难云何通?答:阿罗汉等虽成就染污等名,而不成就染污等法,以染污等名皆是无覆无记法故。」十五又云「问:名等为善、不善、无记耶?答:无记,非造业者故思起故,如四大种。」已上论文。然发业时,近因等起唯缘于声,远因等起亦通缘名,不从远因判性。余处说业、心二缘名者,据远而说。
论「又名身等唯是等流」,第三五类分别。非色法故,非是长养。随欲生故,非是异熟。是有为故,非实。从同类因生,故非是刹那,是等流性。
论「又唯无覆无记性摄」,第四三性分别门。
论「如上所说」,已下一颂,大门第二总释余义。
「论曰至无覆无记」,释颂第一句也。如文可解。
论「并无色言至类通二义」,释颂第二句也。上句说一分同,下句说一分异。名身等,界唯欲、色,类唯等流。同分,界即通三、类通于二。是谓异也。《正理论》云「云何异熟?谓地狱等及卵生等趣生同分。云何等流?谓界、地、处、种性、族类、沙门、梵志、学、无学等所有同分。有余师说:诸同分中有先业所引生者,是异熟同分;现在加行起,是等流同分。」
论「得及诸相至非异熟等」,释下两句,如文可解。
论「已说如是至随应准知」,已下指当,如文了知。
俱舍论疏卷第五
保延三年十月十日朝点了,依维摩会□
角寿 一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