俱舍论记卷第十六 沙门释光述 分别业品第四之四 「又经中说至其相云何」者,此下第七明黑黑等。就中,一明四业名体、二明无漏断别、三叙异说不同。此即第一明四业名体。依经起问。 「颂曰至名黑白俱非」者,初两句总标,后四句别释。恶名黑,色善名白,欲善名俱。能尽彼无漏名非,故言如次。 「论曰至说黑黑等四」者,释初两句。佛依业不同、果不同、所治殊、能治殊,随其所应说黑黑等四。又解:佛依异熟因、异熟果性类不同说前三业,依有漏所治、无漏能治殊说后一业。又解:依业不同通立四种,依果不同说前三种,依所治殊说前三种,依能治殊说后一种。 「诸不善业至不可意故」者,释恶名黑。不善名恶,黑谓黑黑。诸不善业一向名黑,染污性故。异熟亦黑,不可意故。诸不善业亦应名不可意,影显可知,略而不说。故《婆沙》一百一十四云「黑有二种,一染污黑、二不可意黑。此中业由二黑故说名为黑,异熟但由不可意黑故亦名黑。 「色界善业至是可意故」者,释色善名白,白谓白白。色界善业一向名白,不杂不善恶业、惑故。故《正理》云「色界善业一向名白,不为一切不善烦恼及不善业所淩杂故。异熟亦白,是可意故。」 「何故不言无色界善」者,问。 「传说若处至有处亦说」者,答。毗婆沙师传说:若处有二异熟,谓中有、生有,具身、语、意业则说,非余。于无色界有生,无中有意,无身、语,是故不说。然契经中有处亦说,无色善业名白白异熟业,彼据善业可意果故。故《正理》云「而契经中有说静虑、无量、无色皆名白白异熟业者,彼据纯净可意异熟通立白名。」 「欲界善业至互相违故」者,释欲界善名俱。俱,谓黑白黑白。欲界善业名为黑白,造善业时为恶业惑所凌杂故异熟亦黑白,受果之时有非爱果相杂受故。此黑白名,依业、异熟前后相续间起而立。理虽复亦有善、恶异熟俱时杂受,且据前后以释。又解:相续谓身,依一相续身立。又解:相续有二,一前后相续、二谓身相续。业据前后相续,果据身相续。又解:业据前后相续,果据前后相续及身相续,以容此身俱时受故。非据因果自性而说。所以者何?以无一业及一异熟是黑亦白,善、恶业果性类不同互相违故。 「岂不恶业果至名为白黑」者,问。岂不欲界恶业及果,亦为善业及果间杂相续起故,是则亦应名为白黑。此即以恶业果例善业果。 「不善业果至恶胜善故」者,答。于欲界中,不善业果非必应为善业果杂,如断善人造诸恶业,及地狱中受黑异熟果。欲界善业果必定应为恶业果杂,如五趣中造善业,及四趣中受异熟。问:未离欲者造欲善业可为恶杂,已离欲者造欲善业定无恶杂应名白白,何故欲善皆名杂业?解云;欲善业果名为杂者,据未断说。若细分别,已离欲者作欲善业非恶业杂,虽为因时非恶业杂,受果之时必恶果杂,以因从果总名为杂。或相杂类故名为相杂,以欲界中恶胜善故。恶名黑黑不名白黑,善名黑白不名白白。故《婆沙》一百一十四云「如是说者,一切不善业皆名黑黑异熟业,由欲界中不善强盛,不为善法之所陵杂,以不善法能断自地善故。善业羸劣而为不善之所陵杂,以欲界善不能断不善故。」 「诸无漏业至性相违故」者,释第四句。诸无漏业能断前三名为非黑,不染污故。亦名非白,以不能招白异熟故。此非白言,据不能招白异熟果,且据一相,是佛密意说,非真了义。若据显说亦名为白,经说无学法名白,论说不染污法名白。以此故知,诸无漏法亦名为白。而言无漏无异熟者,不堕三界故、与堕三界流转生死法性相违故,所以不能感异熟果。 「诸无漏业至前三业不」者,此下第二明无漏断别。此即问。 「不尔」者,答。 「云何」者,征。 「颂曰至四令纯白尽」者,颂答。 「论曰至唯尽纯黑」者,释初颂。法智家忍从果为名,名法智忍。不善别断,故见道四、修道八,十二能断。 「离欲界染至纯白业尽」者,释第二颂。欲不善色缘缚断故,理同欲善,然于此时更断欲界余不善业。据与余业同尽处说,是故总名第九不善。余文可知。 「何缘诸地至能断非余」者,问。 「以诸善法至未离系故」者,答。若烦恼断是自性断,断已无容现在前故。以有漏善非自性断是缘缚断,断已有容现在前故。于断善中非皆并起,故说容言。如善忧根,若被断已即不现行,离欲舍故。欲界余善断已犹行,以成就故。释缘缚断,如文可知。又《婆沙》一百九云「问:诸无漏思相应、俱有,皆能正断前三种业,何故唯说无漏学思?答:思能发动诸法令断,是故偏说。复有说者,虽皆能断,此中辨业,故唯说思。问:若尔,亦应说随转身、语业,何故唯说思耶?答?此学思与无漏惠相应而转,同一所缘、同一行相、同一所依,相助有力能断诸业。非身、语业得有是事,是故不说。 「颂曰至故名俱业」者,此即第三叙异说。前师约五趣以明,后师约五断以说,俱非正义。婆沙评家意说:于欲界中恶胜善劣,但是恶业皆名黑黑,以恶胜故,非善陵杂。但是善业皆名黑白,以善劣故,恶所陵杂。《正理》意破,亦同《婆沙》。 「又经中说至即诸三妙行」者,此即第八明牟尼清净。上两句明三牟尼,下两句明三清净。牟尼,此云寂默。 「论曰至故名牟尼」者,释上两句无学身、语业及意,名三牟尼。非以意业为牟尼体。所以者何?胜义牟尼唯心为体,其相难显,由身、语业离众恶故,可以比知。有比用故,说身、语业亦名牟尼。意思既非胜义,复无比用,不名牟尼。故《正理》云「此心牟尼,由身、语业离众恶故,可以比知。意业于中无能比用,唯能、所比合立牟尼(已上论文)。」又身、语业是远离戒体,能离众恶,戒名远离。意业不然,无无表故,非远离体。由远离恶义建立牟尼,故即心由身、语业能有所离,故名牟尼。 「何故牟尼唯在无学」者,问。 「以阿罗汉至永寂静故」者,答。以阿罗汉是实牟尼,诸烦恼言永寂静故,非有学等。烦恼如言喧杂,名烦恼言。又解:烦恼如言相似,言谓言诤,烦恼谓烦恼诤,名烦恼言。又解:烦恼缘言起,故名烦恼言。虽有烦恼亦不缘言,此中且据缘言起说。 「诸身语意至邪清净故」者,释下两句。三种妙行名三清净,通有漏、无漏。若有漏善,暂时远离恶行、烦恼,名为清净。若无漏善,永得远离恶行、烦恼,名为清净。故《正理》四十一云「无漏妙行永离恶行、烦恼垢故,可名清净。有漏妙行犹为恶行烦恼垢污,如何清净?此亦暂时能离恶行、烦恼垢故,得清净名。说此二者,息二计故。」又《婆沙》一百一十四云「问:为三妙行摄三寂默?三寂默摄三妙行耶?答:应作四句。有妙行非寂默,谓除无学身、语妙行,余身、语妙行及一切意妙行。有寂默非妙行谓无学心。有妙行亦寂默谓无学身、语妙行。有非妙行非寂默,谓除前相。为三妙行摄三清净?三清净摄三妙行耶?答:随其事展转相摄。为三清净摄三寂默?三寂默摄三清净耶?答:应作四句。有清净非寂默,谓除无学身、语清净,余身、语清净及一切意清净。此复云何?谓学、非学非无学身语清净及三种意清净,以意寂默唯无学心故。有寂默非清净,谓无学心非业性故。有清净亦寂默,谓无学身、语清净。有非清净非寂默,谓除前相。」解云:既言学、非学非无学身、语清净非寂默,故知无学人身中有漏善身、语表、无表,但是清净非寂默摄,以是非学非无学故。身、语寂默但取无漏道共戒,无学身、语及无漏意识为三寂默体。又解:三寂默亦通有漏善,而言非学非无学身、语清净非寂默者,此据异生身、语清净说。 「又经中说至三妙行翻此」者,此即第九明恶行、妙行。上三句明恶行,下一句明妙行。 「论曰至别有体故」者,释上三句。贪、瞋、邪见亦名恶行,离思别有,故复开三。离身、语业更无别体,故于身、语不可说也。或此三种,恶行相应故名恶行。 「譬喻者言至为意业故」者,经部、譬喻者言:贪等三种即是意思,离思无体。引证可知。 「若尔则应至合成一体」者,说一切有部难。若说贪等即是意思,是则应有业与烦恼合成一体。 「许有烦恼至斯有何失」者,譬喻者答。我许贪等即是意业,斯有何失? 「毗婆沙师至为门转故」者,毗婆沙师总非。若许,便违众多理教,成大过失。故《正理论》云「由阿笈摩及正理故。阿笈摩者,谓契经言:贪、瞋、邪见是业缘集。故知贪等非即业性(广引云云)。正理者何?谓若烦恼即是业者,十二缘起及三障等差别应无。由此证知贪等非业(已上论文)。」然契经说贪、瞋、邪见是意业者,显思以彼贪、瞋、邪见为门转故。 「由此能感至故名恶行」者,释恶行名。感非爱果,惠所诃厌,故名为恶。动转捷利,故名为行。此行即恶,故名恶行,持业释也。 「三妙行者至无瞋正见」者,释第四句。此三妙行翻三恶行,业有其三,非业亦三。言妙行者,正感爱果故。智所赞故名妙,动转捷利故名为行。此行即妙,故名妙行。 「正见邪见至如何成善恶」者,问。如身、语业,若离杀等能利益他,可名善行。若杀生等能损恼他,可名恶行。正见、邪见性是推求唯在意识,既无故思欲于事中益他损他,如何成善、恶? 「能与损益为根本故」者,答。由起正见不杀生等,由起邪见作杀生等。正见、邪见虽正起时非损益他,能与身、语损益诸业为根本故,亦成善、恶。问:意三种中何故不约余二问答?解云:而不说者,略故不论。又解:余之二种,容于事中损他,不同邪见;容于事中益他,不同正见,故不约彼为问。又问:意思恶行中,慢等亦是恶行,何故但说贪、瞋等三?意善行中,信等亦是善行,何故但说无贪等三?解云:以此三种麁品摄故,十业道摄,是故偏说。 「又经中言至如应成善恶」者,此下第十明十业道。就中,一明业道体性、二释业道名义、三义便明断善、四明业道俱转、五约处成业道、六明业道三果。就明业道体性中,一正明业道体、二明业道差别。此即正明业道体。 「论曰至摄前恶行」者,于恶妙行中,麁显易知为善、恶业道。 「不摄何等恶妙行耶」者,问。 「且不善中至令远离故」者,此下答。且不善中身恶业道,于身恶行不摄加行、后起,及余不善身业,即是饮酒、或执、或打、或缚等事。或行杀等,阙缘不成。以加行等非麁显故,不名业道。若身恶行令他有情或时失命,成杀业道。或时失财,成盗业道。或失妻、妾,邪淫业道。以失命等是麁显故,说为业道。世尊为欲令远离故。 「语恶业道至后起及轻」者,语恶业道,于语恶行不摄加行、后起,及轮王、北洲、染心歌等。绮语是轻,身三业道损他是重。轮王、北洲一向不起,故身业等不说轻也。或饮酒等即是身轻。或行诳等阙缘不成,亦名语轻。以加行等非麁显故,不名业道。若语恶麁显易知,方名业道。 「意恶业道至及轻贪等」者,意恶业道,于意恶行不摄恶思。与思为道,故名业道。此思不可还自作道,故除恶思。及轮王时、北洲人等起轻贪等,非麁显故,不名业道。问:何故不言加行、后起?解云:麁品现前即成根本,故不别言加行、后起。如下当说。 「善业道中至施供养等」者,此下明善业道。善业道中,身善业道于身妙行不摄加行、后起及余善身业,即离饮酒、或行布施、或供养等、非麁显故、不名业道。 「语善业道至谓爱语等」者,语善业道,于语妙行不摄一分,谓爱语、和合语、实语等,非麁显故,而非业道。问:善语业道何故不说加行、后起?解云:理亦应言加行、后起,而不说者,影显可知,或等中显,或爱语等以是轻故尚非业道,况前加行及与后起。此即举重显轻,略而不说。 「意善业道至谓诸善思」者,意善业道,于意妙行不摄善思。与思为道,名为业道。此思非与思为道故,故不摄思。问:何故不言轻无贪等非业道耶?解云:准前恶业,于善业中亦应具说轻无贪等,而不说略而不论。或前恶中说轻贪等,善中不说,影显可知。或善法起难,起即成业道,故不言轻。恶法起易,故分二种:重为业道,轻非业道。虽有三解,前二为胜。问:何故不言加行、后起?解云:麁品现前即根本故,无加行、后起。亦如下说。 「十业道中至表无表耶」者,此下第二明业道差别。就中,一约表、无表明;二约三根以辨;三明业道依处;四问答分别;五明业道相。就约表、无表明中,一约根本明、二约前后辨。此即第一约根本明。此即问起。 「不尔」者,答。 「云何」者,征。 「颂曰至定生唯无表」者,上两句明不善业道,下两句明善业道。 「论曰至唯无表故」者,释第一句。此六业道无表决定,表即不定。如文可知。 「唯欲邪行至如自生喜」者,释第二句。邪行业道,表、无表定。 「七善业道至必依表故」者,释第三句。七善业道,若从他受生别解脱戒,必皆具二,谓表、无表,受生尸罗必依表故。问:若言受生必皆具二,何故前文别解律仪非必定依表业而发?解云:既言受生,明非自然。此文据受生尸罗,故言具二。前文通据自然、见道得戒,故云非必定依表业而发。问:若言无表有离表生,何故下文言欲无无表离表而生?解云:下文论主叙异师义难,或通据加行、根本,故言欲无无表离表而生。若不尔者,遣使杀等根本成时有何表耶?又解:佛与独觉、五苾刍等,要期受故、受生类故,亦名受生。若作此解,十种得戒皆依表生。问:何故前言非必定依表业而发?解云:前文叙余师义。或可无表非必定依自类表发,显互发也,如前解释。若作此解,善顺下文欲无无表离表而生。略述二解若具分别,如前十种得戒中说。问:如无表数,表数亦然,故言具二。为必有表言具二耶?解云:如受大戒依七表业发七无表。止善微细其相难了,虽有语表不令人闻,如鬼语等人不闻故。既言必皆具二,明知表、无表业数皆齐等。大戒既然,余戒例尔。又解:若羯磨受戒,依身三表正发身三无表,兼发语四无表。若有语表,如何不闻?既不闻声,明无语四表。若三归受具,依语四表正发语四无表,兼发身三无表,由随师语而发戒故。七支无表虽有互发,必定皆依表业而生,故言必皆具二,非言一一各别表生。余近事等三归受戒,唯一语表发四无表。又解:若羯磨受戒,如第二解。若三归受具,由发语故有语表四,由身敬故有身表三,七支表发七无表。余近事等三归受戒,皆具四表及四无表。 「静虑无漏至而得生故」者,释第四句。定生无表不依表起,依心生故。 「加行后起如根本耶」者,此下第二约前后辨。问:加行、后起如根本业道,有表、无表耶? 「不尔」者,答。 「云何」者,征。 「颂曰至后起此相违」者,上两句明加行,下一句明后起。 「论曰至异此便无」者,但起意地不成加行,起身、语后方成加行,故于加行必有于表。余文可知。 「于此义中至后起位耶」者,问。于此业道义中,如何建立三位别耶? 「且不善中至杀生后起」者,答。明杀三位。加行谓前加行,果满谓杀究竟。余文可知。 「余六业道至准例应说」者,此即类释。广如《正理》说。 「贪瞋邪见至后起差别」者,起轻贪等但是独头,轻贪瞋等非是业道加行、后起。若于根本,起即业道。《正理》四十一有两说。初说同此论。更一说云「如是说者亦具三分。有不善思于贪、瞋等能为前后助伴事故(解云:不共无明、四见、疑、慢等相应不善思,与贪、瞋、邪见为加行、后起。《正理》意存此说)。」又《婆沙》一百一十三云「其余贪欲、瞋恚、邪见意三业道,起即根本,非有加行、后起差别。有说:亦有加行、后起,谓不善思。此论以前师为正,《正理》以后师为正。《婆沙》既无评家,随作论者意所乐故。 「此中应说至为死后耶」者,问成业道时。 「若尔何失」者,答。 「二俱有过至根本业道」者,两关征责。若所杀生正住现在死有,能杀生者业道尔时即成。即能杀者遇死缘故,与所杀生俱时命终,应成业道。然宗不许俱时命终得成业道,故下论云「若能杀者与所杀生俱时命终、或在前死,彼定不得根本业道。若所杀生才命终后,第一刹那能杀生者业道方成,是则不应先解业道作如是说:随此表业彼正命终,此刹那顷表、无表业是谓杀生根本业道。 「又应违害至根本未息故」者,若言死后成业道,又应违害毗婆沙师释本论中加行未息。谓《发智》本论「颇有已害生,杀生未灭耶?曰:有。如已断生命,彼加行未息。」毗婆沙师释此文言:此中于彼业道后起以加行声说。如杀怨已,疑犹未死而行打棒。若言死后方成业道,毗婆沙师何故释言于后起位以加行声说?应言于根本说加行声,以许命终后根本未息故。 「如无有过此中应说」者,论主评言:如无过者,此中应说释本论文。 「此中说何名为无过」者,问。 「谓于根本说加行声」者,论主答。谓于根本说加行声,释本论文即无有过,宗许命终后方成业道故。而前文言彼正命终成业道者,于过去事说现在声,或于加行因中假立业道果号。故《正理》云「决定死后业道方成。而前所言正命终者,于已往事却说现声。如有大王自远已至,而问今者从何所来。或此于因假说为果(已上论文)。」问:何故死已方成业道?解云:凡论杀生,令命不续,故于不续方成业道。现在命犹存,如何成业道?《正理》意同此释,然救毗婆沙师释本论云「岂不根本及与后起,皆于所杀死有后生,俱可名为杀生后起。是故应信毗婆沙师于本论文极为善释。」俱舍师责云:若作斯救,义实无违,然后起言不分明故。 「若尔于时至根本业道」者,外难。于死后方成业道,于时无命,所有表业如何可成根本业道? 「何为不成」者,反责外人。 「以无用故」者,外人答。凡言表,须有作用。其命既无,表无用故,应非业道。 「无表于此至根本业道」者,论主反责显成业道。无表于此根本成时有何用耶?故业道成非由有用,一由加行作杀等事、二由果满杀究竟时,尔时能畅因等起思,此表、无表俱成业道。故《婆沙》云「杀生罪由二缘得,一起加行、二果究竟。若起加行果不究竟、或果究竟不起加行,皆不得罪。若起加行果亦究竟,方得成杀罪。」 「又诸业道至如应当知」者,此明十业道展转为加行、后起。如文可知。 「贪等不应至未作事故」者,论主叙余师计为难。凡论加行,助彼有用,执持刀等作杀等事,贪等不应能为加行。非唯心起不起身、语加行即成,唯起心时未作加行事故,故说贪等非是加行。故《正理》四十一云「有余师说:贪等不应能为加行,非唯心起加行即成,未作事故。如是说者,贪等虽非所作事性,而彼贪等缘境生时非无力用,由有力用得加行名,方便引生诸业道故。」《正理》以后说为正,此论以前师为难,即以前师为正。作论意异,不为加行据亲无力,能为加行据疎有力。 「又经中说至问余亦尔」者,此下第二约三根以辨。就中,一明为恶加行、二明生善三位、三明究竟业道此即名为恶加行。依经起问。此中应说何相杀生名从贪生?问余亦尔。此即总问。 「非诸业道至不与彼同」者,答。非诸业道根本成时,一切皆由三根究竟,然其前加行不与根本同。 「云何不同」者,征。问加行三根不同,未问根本。 「颂曰至贪等三根生」者,颂答。 「论曰至故作是说」者,此释初句。七不善业道加行生时,一一由三不善根起,依先因等起故。佛经中作如是说:从三根生。 「杀生加行至皆从痴起」者,此明杀加行从三根生。波剌私,谓波剌私国,旧云波斯,讹也。邪见与痴相应,但因邪见杀害众生,此杀加行即名痴起。余文可知。 「偷盗加行至起盗加行」者,此明盗加行从三根起。谓随所须起盗加行。或为别利,欲盗彼物、以少呼多。又解:受他财物名为别利。或觅他恭敬。又解:欲盗他物分与他人希他恭敬,或为勇健名誉。又解:欲盗他物分与他人希他赞我,如是名为从贪引起偷盗加行。邪见名痴生,准前杀生释。余文可知。 「邪淫加行至从痴所生」者,此明邪淫加行从三根生。或为求财、或为名闻、或为官位、或为恭敬、或为拔济自身、或为拔济他身,于他有力、尊胜妻子等欲行邪淫,从贪着心起淫加行。余文可知。 「虚诳语等至加行从痴生」者,此明语四业道加行从三根生。语四业道所有加行从贪、嗔生,类前应说。《正理》云「虚诳语等从贪生者,如为财利、恭敬、名誉、济己及亲起四加行。从嗔生者,如为除怨、发愤、恚心起四加行(已上论文)。」别解语四从痴生者,然虚诳语所有加行从痴生者,如外道论作如是言:若人,或因戏笑、或因嫁女、或因娶妇、或对淫女、或对国王、或为救命、或为救财,作虚诳语皆无有罪。又因邪见,起虚诳语、起离间语、起麁恶语、起杂秽语,诸如是等所有加行,当知一切从痴所生。释邪见名痴生,亦准前解。又诸吠陀,此云明,旧云韦陀,讹也。即是四吠陀论,及余外道所有邪论,习学、传授,谓言无罪。此等皆是杂秽语摄所有加行,从痴所生。上来明七不善业道所有加行从三根生。 「贪瞋等三至从贪等生」者,此下释后两句。问:前七业道有加行故,可得说言所有加行从三根生。贪、瞋、邪见既无加行,如何可说从三根生? 「以从三根至从三亦尔」者,答。贪、瞋、邪见以从三根无间生故,可说加行。贪、瞋、痴三从三根生,或无间生、或相应生。又解:可说贪、瞋、邪见加行从三根生,加行即是贪、瞋、痴三。「谓或」已下别释三根生三业道,如文可知。故《正理》四十一云「贪等加行如何从三?以从三根无间生故。谓从贪等三不善根,无间各容生三业道。由此已显从贪、瞋、痴无间相应生三加行,依无间义亦生业道(已上论文)。」问:痴不善根与后三业道别可为加行。贪、瞋不善根与贪、瞋业道同,如何为加行?解云:根、道义别,隐显互彰。前念显根、隐道,后念显道、隐根,故得说根为道加行。 「已说不善至共相应故」者,此即第二明善三位。此明善业三位皆三善根所等起故,善法相顺,故三法并生。恶多相违,故贪、瞋不并。 「此善三位其相云何」者,问。 「谓远离前至皆名后起」者,答。善业道是止善。离前不善三位,即是善业道三位。「且如」已下,指事别明三位。亲教,梵云和上。从此以后至说四依,谓常乞食、树下坐、着粪扫衣、食尘弃药。及余依前根本业道第二念已去,相续随转作诸表业、相续随转起无表业,皆名后起。余文可知。 「如先所说至何业道耶」者,此下第二明究竟业道。问:如先所说非诸业道一切皆由三根究竟成其业道,何根究竟何业道耶? 「颂曰至许所余由三」者,颂文总有四节究竟业道,初两句为一节,次两句为第二节,次一句为第三节,后一句为第四节。言所余者,谓前七业道余,即是虚诳语、离间语、杂秽语。言究竟者,是成辨义、是终了义,谓恶业道由彼三根成辨、终了故,与加行三根不同。问:此言究竟,为据因等起说?为据刹那等起?解云:此据近因等起,以决定故。非刹那等起,以不定故。如遣使杀等刹那等起,即通三性,心不定故,非彼究竟。若因等起,心性即决定,以决定故,从彼究竟。又解:此中据刹那等起,非因等起。如贪、瞋等必是刹那等起,余准应知亦约刹那等起。贪、瞋不善根与贪、嗔业道同一刹那,虽无别体,根、道义别,故得说根究竟业道。遣使杀等六恶业道,或时自杀后方死等刹那等起,亦通余心所作究竟,此文且据自作者说。又解:通据因等起及刹那等起。若遣使杀等六恶业道,或时自作后方死等,唯由近因等起三根究竟,非刹那等起,以刹那等起心不定故容起余心,非由余心究竟此故。若贪、嗔、邪见,唯由刹那等起三根究竟,非因等起。若自行杀等七恶业,具由二种,或因等起、或刹那等起。于三解中,初解非理,贪等定由刹那等起;后之二解俱可为正。 「论曰至此三成故」者,如颂四节,释文亦四,如文可知。又《正理》四十一云「贪、嗔业道即贪、嗔根,如何说由贪、嗔究竟?如欲邪行业道生时,定有贪根能为究竟,非贪、嗔二业道生时别有贪、瞋能为究竟。是故应说贪、瞋等三一一皆由痴根究竟,非无痴者此三起故。有余于此作是释言:即说此法由此究竟,自体生时即业道故。彼理穷故作如是释,然实贪等正现前时,幸有痴根能为究竟,何缘不许执自体耶?余业道中他究竟故,虽有此义而不许者,勿诸业道皆痴究竟,诸业道成时定有痴俱故。无如是失,以杀、盗等虽皆有痴,而嗔、贪强故。若尔,邪见应不由痴,以邪见俱痴不强故。不尔,邪见俱起痴强,尔时无余不善根故。非邪见体是不善根,故此俱痴根义而胜。若尔,贪等应不由痴,以贪,及嗔是根是胜;俱行痴劣,应不可言贪、嗔业道由痴究竟。约能究竟尔时痴强,更无余根究竟。贪等自体于自无助力能,宁可说言自究竟自?故痴究竟于理无失。有余于此复作释言:与贪、嗔俱一果诸法,皆可随胜立贪、嗔名;彼与贪、嗔俱时生故,亦可说彼究竟贪、嗔。于此释中亦容征难,恐文烦杂故应且止。」解云:《正理》总有三师。第一师说贪、嗔业道由彼相应痴究竟。第二师说贪由贪究竟、嗔由嗔究竟。第三师说贪、嗔业道由彼相应、俱有诸法究竟,以与贪、嗔相应、俱有故,亦名贪、嗔。《正理》意存初说。问:若存初说,何故颂曰「杀、麁语、嗔恚,究竟皆由嗔。盗、邪行及贪,皆由贪究竟。」准此颂文,嗔由嗔究竟,贪依贪究竟。何故乃言贪、嗔业道由痴究竟?解云:贪、瞋之言亦显于痴,以相应中必有痴故。若杀、麁语,由瞋、痴究竟。若瞋,由痴究竟。若盗、邪行,由贪、痴究竟。若贪,由痴究竟。故不相违。应知十业道中贪、嗔、邪见,由痴究竟。杀、麁语,由瞋、痴究竟。盗、邪行,由贪、痴究竟。虚诳、离间、杂秽、一一皆容三根究竟。又解:《正理》别为一解。颂文意同第二师说,若作此解不须会释。问:善业道究竟,何故不说?解云:前说善于三位中皆三善根起,已显三根皆能究竟,故复而不说。又解:虽复皆由三根究竟,于中非无势用偏强,翻恶应知。 「诸恶业道至四处而生」者,此即第三明业道依处。如前所说一行半颂四节业道三、三、一、三,随其次第于有情等四处而生。此即总标颂意。 「谓杀等三有情处起」者,释有情处起,是第一节。谓杀生、麁语、嗔恚三种于有情处起。虽麁语、嗔恚亦于非情处起,以过轻故不成业道。问:何故杀等三种言有情处起,不言众具、名色、名等处起?解云:为杀有情、为骂有情、为嗔有情,唯情过重,故有情处起。杀等三种唯于有情,众具、名色亦通非情,不言众具、名色处起。杀等于总有情,名等三种虽有情摄,非总有情,故亦不言名等处起。又解:名等非可杀,故为他侵陵,意欲骂彼故。语骂有情非骂名等,意嗔有情非嗔名等。设复有人嗔骂名等,是有情摄故,不说言名等处起。虽麁语起亦依名等,同诳等三托境胜依,故就境说不约依论。又解:麁语起时虽依名等,恐谓依外,故说有情。又发麁语不假巧言。故《显宗》二十二云「麁语虽依名身等起,恐谓唯依外此业道亦成,故说唯依有情处起。又发麁语不假饰词,故不说依名身等起。」又解:诳语等起必依名等;有麁语起不依名等,如叱吒等。故《正理》第一云「此语表业复有二种,谓依名起及不待名起。」准此论文,故知有麁恶语不依名等,由不定故,不说麁语依名等起。 「偷盗等三众具处起」者,释众具处起,是第二节。偷盗、邪行、贪,于众具处起。若情、非情,俱是他人受用具者,皆名众具。若偷盗,通情、非情处起,如盗畜等于情处起,如盗金等非情处起。若邪行,唯于有情处起。若贪,通情、非情处起。过俱重故,皆名业道。而下论言「恶欲他财贪」者,且据非情以说,理实亦通有情,不同瞋恚唯有情起名为业道。问:何故偷盗等三言众具处起,不言有情、名色等处起?解云:盗他物等、淫他妻等、贪他财等,皆是他人受用具故,故于众具处起。盗、贪亦通非情处起,不言有情处起。邪行虽复唯于有情,众具胜故存众具名。又盗等三制罪义边皆待有情,众具胜故立众具名。盗等唯众具处起,名色通非众具,不言名色处起、盗等众具处起;名身等三体非具故,亦不言名等处起。 「唯邪见一名色处起」者,释名色处起,是第三节。色蕴是色,余四蕴是名。邪见虽亦能缘择灭,此中且据缘有为说。又解:色蕴是色,余四蕴及择灭是名。邪见不缘虚空、非择灭,此中不说是名所摄。言「非色法皆名名」者,《婆沙》云「诸法有二分,谓色、非色。名在非色分中故,总说非色分为名。」问:何故邪见言名色处起,不言有情、众具、名等处起?解云:邪见拨诸因果,名色通诸因果。因果即是四谛所摄,名色言通,故言名色处起。邪见亦拨非情,不言有情处起。邪见亦拨非众具,不言众具处起。邪见亦拨非名等,不言名等处起。又拨名色,亦拨有情、众具、名等,故不别说依此三种。 「虚诳语等三名身等处起」者,释名身等处起,是第四节。谓虚诳语、离间语、杂秽语,于名身、句身、文身处起。问:何故虚诳等三言名等处起,不言于有情、众具、名色处起?解云:诳语等三为行诳等,巧作言词必依名等,名等是语亲正所依,以是胜故,故言名等处起。诳语等三虽亦托有情、众具、名色处起,非亲正依、非是胜故,不言有情、众具、名色处起。故《显宗》云「虚诳语等三,名身等处起,语体必依名等起故。语虽亦托有情等生,而正亲依名身等起。又杂秽语不待有情,无有不托名身等者。」 「有起加行至无根依别故」者,此下第四问答分别。就中,一杀已非根本、二他杀成业道。此即杀已非根本。问及颂答。 「论曰至俱死前死」者,释颂上句及下无根,并引证,可知。 「何缘如是」者,此下释依别故问。何缘俱死、前死不成业道? 「以所杀生至理不应然」者,答。以所杀生现命犹存,不可令彼俱死、前死能杀生者成杀生罪,以所杀生命未断故。夫成业道,命断方成,非俱死、前死能杀生者其命已终至第二念可得杀罪。所以者何?至第二念虽所杀生其命不续,彼能杀者以受后有身别依生故。谓杀加行所依止身,今已断灭落谢过去,至第二念虽有别类身同分生,非是杀罪所依止身。此身曾未起杀生加行,成杀业道,理不应然。 「若有多人至故无杀罪」者,此即第二他杀成业道。如文可知。 「今次应辨至名为邪见」者,此下第五明恶业道相。就中,一问、二答。此即问也。 「且先分别至他想不误杀」者,此下答。就中,一明杀业道相、二明盗业道相、三明欲邪行相、四明虚诳语相、五明离间语等相、六明意业道相。此即明杀业道相。 「论曰至杀生业道」者,一要由先发欲杀故思,简无杀心,释颂「杀生由故思」。二于他有情,他言简自,自杀不成业道。有情简非情,杀非情亦不成业道,释颂「他」字。三他有情想,简自想、非有情想。若他作自想,不成业道。若有情作非情想,不成业道。释颂「想」字。四作杀加行,简无加行。谓执刀等从此至彼,释颂下句「杀」字。五不误而杀,不误简误,杀显果满。谓唯杀彼所应杀者,不漫杀余。此即简误,误杀不成业道。释颂「不误杀」。此之杀字,通加行不误,具此五缘名杀业道。 「有犹预杀至亦成业道」者,简差别。此显犹预杀亦成业道。又解,此犹预杀是不误杀摄,于不误中显有此类。 「于刹那灭蕴如何成杀生」者,问。于现在世刹那灭蕴自然不住,如何成杀生?又解:于刹那刹那灭蕴,过去已灭、现在不住、未来未至,如何成杀生? 「息风名生至铃声名杀」者,答中两解,此即初师。出入息风名之为生,依身心转,若有能令以刀杖等断现在息,无有势力引同类息至其生相,不续至生,尔时名杀。既言不续,明知杀未来蕴。如灭灯光、如灭铃声,以风、手业吹执现在灯光、铃声,无有势力引后自类至其生相,不续至生,尔时名灭。 「或复生者至杀罪所触」者,第二师答。生是命根,若有能令以刀杖等断现在命,无有势力引同类命相续至生相。不续至生相,尔时名杀。谓以恶心隔断他命,乃至一念应至生相阙缘不生,唯此应知杀罪所触。不隔当命,名曰非余,即非杀罪所触。应知此中现蕴自灭,不可言杀但可言衰,当蕴不续可言杀也。既言不续名杀,明知杀未来蕴。两家释生义虽有异,若论杀义皆杀未来。又解:若据体断唯杀未来,若据衰用亦杀现在,义皆无妨。故《婆沙》一百一十八云「问:杀何蕴名杀生?过去耶?未来耶?现在耶?过去已灭、未来未至、现在不住,悉无杀义,云何名杀耶?答:杀未来蕴,非过去、现在。问:未来未至,云何可杀?答:彼住现在,遮未来世诸蕴和合,说名为杀。由遮他蕴和合生缘,故得杀罪。有说杀现在、未来蕴,但非过去。问:未来可尔。现在不住,设彼不杀亦自然灭,云何杀耶?答:断彼势用,说名为杀。所以者何?先现在蕴虽不住而灭,然不能令后蕴不续。今现在蕴不住而灭,则能令后蕴不续,故于现蕴亦得杀罪(然无评家。前据体断名杀,后兼断用亦杀现在,义并无违。此论意同前师。若据衰,亦同后说)。」又《婆沙》云「问:诸蕴中何蕴可杀,于彼得罪?有说:色蕴。所以者何?唯色可为杖等所触故。有说:五蕴。问:四蕴无触,云何可杀?答:彼依色转,色蕴坏时彼便不转,故亦名杀,如瓶破时乳等亦失。又都于五蕴起恶心而杀,故于彼得杀罪。」又《婆沙》云「问:杀寿尽者得杀罪不?答:若此刹那寿应尽,即尔时加害者,不得杀罪。若由加害,乃至一刹那寿住不生法,皆得杀罪,况多刹那。 「此所断命为属于谁」者,执我者问。 「谓命若无彼便死者」者,答。此所断命属死者。命若无,彼便死者,死者是身。故《正理》云「谓命若无彼名死者,即是此命所依附身。」 「既标第六非我而谁」者,执我者言。命属死者,是第六转属主声。故今难言:既标第六转属主死者声,非属我而更属谁? 「破我论中至其理决然」者,答。执有实我指同下破,引颂意证身是命者。言三舍身故有命根。身名有命者,无命根名死其理决然,非别有我命属于彼。故《正理》云「如伽陀说寿暖等言,故有命身名身命者,非实有我。其理决然。」 「离系者言至亦被烧害」者,叙外计。离系者云:不思而杀亦得杀罪,以杀同故,犹如触火,设不先思亦被烧故。以烧等故,显无故思亦成杀罪,不同佛法。离系,梵云尼干陀。彼谓内离烦恼系缚、外离衣服系缚,即露形外道也。 「若尔汝等至立义可成」者,论主广破。若谓杀同亦得杀罪,汝等离系不先作意,遇见他妻或误触身,亦应有罪。故见、遇见,见妻同故。故触、误触,触身同故。然彼宗中故见、故触成罪,遇见、误触不成罪。或善心者为求福故拔离系发,或师慈心劝诸离系令修苦行,或因施主施好饮食宿食不消,此等皆应获苦他罪。虽无恶心故令他苦,以与恶心拔发、嗔心令修苦行、恶心与食受苦同故。然彼宗中善心等获福、恶心等得罪。或胎中子与彼母身,更相逼迫互为苦因,应母与胎有苦他罪。虽无故意令他受苦,与故意受苦同故。然胎与母,彼宗中胎、母互苦皆无有罪。又汝若言:思与不思俱与杀合即得杀罪。能杀与杀合,能杀得杀罪;所杀既杀合,所杀得杀罪。亦应如火不但能烧余触火者,亦复能烧自所依木,不应但令能杀得罪。火喻杀,烧喻罪。所依木喻所杀人,余触火者喻能杀人。又思、不思但与杀合即得杀罪。自行杀时与杀合故可得杀罪;若遣他杀,杀罪应无,以能教者非杀合故,如火不烧教触火者。又思、不思但与杀合即得杀罪。诸木、石等应为罪触,如舍等崩亦害生命故。既此杀合应得杀罪,又非但喻立义可成,与理相符义方成故。 「已分别杀生至力窃取属已」者,此即第二明盗业道相。 「论曰至不与取罪」者,此明具五缘成盗。于前杀缘,不误及想,并彼故思,如其所应,流至后门业道相中,故盗等颂不重显说。一谓要先发欲盗故思,简无故思从前流来。二于他物,简自物。自盗不成业道,是颂中他物。三起他物想,简自物想。若于他物作自物想,不成业道。他物颂有,想前流来。又解:若想为一缘,后颂全无。四或强力劫、或复私窃起盗加行。从此至彼,简无加行,是颂力窃。五不误而取令属己身,不误简误,误取不成业道。取属己身、取显离处,取属己身颂文自有,不误二字从前流来。齐此五缘方说名为不与取罪。 「若有盗取至望守护者」者,此下明盗结罪处别。率堵波,是高胜义,旧云薮斗波,讹也。或云塔,更是边国胡语,弥更讹也。若言制多,是积聚义,与率都波相似。此中两说,前说为正。《正理》亦有两说,还前师为正,破后师云:则彼自盗应无有罪。是故前说于理为胜。又《婆沙》一百一十三评取此论前师为正,故彼论云「有说亦于国王处得,有说于施主处得,有说于守护人处得,有说于能护彼天、龙、药叉、非人处得。如是说者,于佛处得。」 「若有掘取至得偷盗罪」者,大地所有皆属王故。又《婆沙》一百一十三云「取两国中间伏藏,若轮王出现世时,轮王处得;若无轮王,都无处得。」 「若有盗取至余例应思」者,亡苾刍物名回转物,可令回转属余苾刍,故名回转。 「已辨不与取至行所不应行」者,此即第三明欲邪行相。邪行义准亦有五缘:一起淫故思,简无故思,准前应有。二所不应行,简异自所应行,颂中有此。三所不应行想,简异应行想。若于所不应行作应行想不成业道,想亦准前必应有故。四起邪淫加行,简无加行,准前应有。五不误而淫。不误简误,从前流来。如长行说,淫显事成,准前应有。 「论曰至方谓非时」者,一于非境,故怀侵犯恼他深故。二于非道,虽不侵他,纵逸重故。三于非处,鄙秽之事无惭重故。四于非时,怀胎及儿,并破戒故。由斯过重,皆成业道。有说:若夫许受斋戒,有犯非时。若不许受而辄自受,夫后若犯不成业道。前师意说,许与不许,若有所犯皆成业道。 「既不误言至而非业道」者,此下料简,显有误心不成业道。 「若于此他妇至成业道耶」者,问意可知。 「有说亦成至于余究竟故」者,答中两说,后说为胜,是误摄故。故受用者,谓果究竟。余文可知。 「于苾刍尼至得业道耶」者,问。尼不属他,望谁结罪? 「此从国王至况出家者」者,答。有两解。一云:此从国王得罪,行非法事不忍许故。第二说云:于自妻妾受八戒时尚不应行,况出家者。以轻况重,但有侵陵即成业道。犯罪虽同,妻等非时,尼是非境。虽有两解,后解为胜。故《正理》云「苾刍尼等如有戒妻,若有侵陵亦成业道。」有说:此罪于所住王,以能护持及不许故。若王自犯,业道亦成。故前所说于理为胜。又解:此师亦可为正。若王自犯,于听察等边得罪,彼执法故。 「若于童女至得业道耶」者,问。 「若已许他至皆于王得」者,答文可知。于此童女及余女边行欲邪行,皆王处得罪。设正理师作如是难:若王犯时,望谁结罪?如前通释。 「已辨欲邪行至解义虚诳语」者,此下第四明虚诳语相。就中,一正明虚诳语、二约见闻等辨。此即正明虚诳语。 「论曰至成虚诳语」者,明虚诳语具四缘成业道。一于所说境异想发言,见言不见等;二谓所诳者解所说义相领会也;三起染心;四不误。前三颂有,不误流来。若具四缘成虚诳语。 「若所诳者至此言是何」者,问。 「是杂秽语」者。答。 「既虚诳语至何时成业道」者,问成业道时。 「与最后字至皆此加行」者,答。虽虚诳语有多字成,与最后字俱生表及无表业,成此业道。或所诳者性聪惠故,闻少诳语悬解后义,如是之人随于何时,所诳解义表、无表业,即成业道。前字俱行表、无表业皆此加行,后字俱行表、无表业皆此后起。 「所言解义至能解名解」者,征问。彼所诳者所言解义,定据何时?为据已闻意识正解名解?为据耳根正闻耳识能解名解? 「若尔何失」者,答。 「若据已闻至可名能解」者,复征问。若据所诳已闻意识正解名解,言所诠义意识所知、能诳语表所诳耳识俱时谢灭,所诳意识正解之时,彼能诳者现无有表,应此业道唯无表成。若据所诳耳根正闻耳识能解名解,虽复无有唯无表业成业道失,然未了知,如何耳根正闻可名耳识能解? 「善言义者至名为能解」者,答。善言义者,耳识至现已生位中无迷乱缘故,即名为能解。又解:耳识非解,能生意识解,故名为能解。虽有两解,意谓前胜。 「如无失者应取为宗」者,此即论主印前两责内无失者为宗,即取正闻能解名解,以于尔时具有表业及无表故。言无失者,即印斯言。又解:论主以理总相评言,如无失者应取为宗,解成业道此亦何定?若有耳识无迷乱缘,即据正闻能解名解,表、无表二皆成业道。若有耳识迷乱缘时不名能解,后意思审方能正解,即据已闻正解名解,唯无表一亦成业道。由斯不定,故论主言如无失者应取为宗。又《正理》云「若正对众背想发言,不见等中诳言见等,所诳领解此刹那中,表、无表业名本业道。有说:所诳印可方成。若尔,应无诳贤圣理。然诳贤圣为过既深,由此应知前说为善(解云:相领解即成业道,非要被诳印可方成)。」问:如杀业道杀已方成,诳语业道领解即成,何故不言解已方成?解云:杀据命断,现命不续方名业道,故言杀已。诳据领解,现领解时即成业道,不言解已。 「经说诸言至所见等相」者,此下第二明所见等。依经问起。经中十六,如文可知。若细分别,或有见言见等、不见言不见等,名非圣言;或有见言不见等、不见言见等,名为圣言。故《集异门足论》第十意云「有实已见等,起不见等想,言我已见等。如是虽名非圣言,而不名不见言见等,彼实已见等故。」又云「有实不见等,而起见等想,言我不见等。如是虽名非圣言,而不名见言不见等,彼实不见等故。」又云「有实已见等,起不见等想,言我不见等。如是虽名圣言,而不名不见言不见等,彼实已见等故。」又云「有实不见等,起见等想,言我已见等。如是虽名圣言,而不名见言见等,彼实不见等故(已上论文)。」应知但是违想发语皆非圣言,若顺想发语皆是圣言。又《婆沙》一百七十一释名云「问:何故此语名非圣耶?答:以不善故名非圣。复次于非圣相续中现前,故名非圣。复次非圣所成,故名非圣。复次非圣所说,故名非圣。复次非圣由此得非圣名,故名非圣。」又云「问:何故此语名圣耶?答:以善故名圣。复次于圣者相续中现前故名圣。复次圣者所成就故名圣。复次圣者所说故名圣。复次圣者由此得圣者名故名圣。」彼论更引《集异门足论》解,不能具述。 「颂曰至所见闻知觉」者,颂答。 「论曰至名所觉」者,述毗婆沙师解。见、闻、觉、知是根非识。此中言识,举能依识显所依根。故《婆沙》百二十一云「见、闻、觉、知是根非识。然举识者,显眼等根必由识助方能取境,以同分根能有作用非彼同分故。」 「所以然者至偏立觉名」者,别释三境同名所觉所以。三境同名所觉者,以此三境同无记故,其性昧钝,犹如死人无所觉知,故能证根偏立觉名。故《婆沙》一百二十一云「问:何故眼等三识所受各立一种,而鼻舌身三识所受合立一种名为觉耶?尊者世友说曰:三识所缘皆唯无记,境无记故,根立觉名。又以三根唯取至境,与境合故立以觉名。大德说言:唯此三根境界钝昧犹如死尸,故能发识说名为觉。」广如彼释。 「何证知然」者,问。 「由经理证」者,总答。一即由经、二即由理。 「言由经者至何名所觉」者,此显由经。鬘谓花鬘。女名鬘,母从女为名,故名鬘母。佛告鬘母:「汝意云何?诸所有色,非汝眼现见、非汝过去曾见、非汝未来当见、非汝希求见。汝为因此色境起欲、贪、亲、爱、阿赖耶、尼延底、耽着不?」此欲等七皆贪异名。阿赖耶,此云执藏。尼延底,此云执取,或云趣入、或云沈滞。鬘母答言:「不尔。大德!广说乃至不尔。大德!」世尊复告鬘母:「汝于此所见等中,应知所见色等唯有所见色等,更无余法。」前经别配三境,后经复具说四种,互相影显。故知所觉是香等三。前经既于色、声、法境说为所见、所闻、所知,虽不别说香等三境名为所觉,后经于见、闻、知外别说所觉,准此定于香等三境总建立一所觉名。若不许然,经中何名所觉? 「又香味触至是名为理」者,此显由理。又香、味、触在所见、所闻所知外、于彼三境,经应不起所觉言说。然起言说名为所觉,故知彼三是所觉也。是名为理。此即约经以显正理。 「此证不成至爱非爱相」者,经部总非,释经意别。非此前、后两经之中,世尊为欲决判见等四,所见言相、所闻言相、所觉言相、所知言相,相之言体。然我见此经所说义者,谓佛劝彼,于六境中及于见等四,所见言事、所闻言事、所觉言事、所知言事,事谓体事。应知若六、若四,或缘、不缘,但有所见等言,于中不应增益爱、非爱相起贪、嗔等。问:若不尔者,何故经中眼见色、耳闻声、意知法耶?解云:经文但言色非眼见、声非耳闻、法非意知,不即决判唯眼能见、唯耳能闻、意唯知法。或经且据一相以论。 「若尔何相名所见等」者,毗婆沙问。 「有余师说至亦为非理」者,经部答。有余经部师说:若是五根现量所证五境,以分明故名所见。若依教量、从他传说六境,名为所闻。若依比量,运自己心以种种理比度所许六境,名为所觉。若意识依现量证六境,名为所知。若意识亲从五识后起,现量证五境,若在定意识现量证法、或在定意现量,亦能通证六境。于五境中,一一容起见等四言。于第六境四种之内,除五根所见,有余所闻等三。由此觉名非无所目,谓目所觉六境。香等三境既通四种,言说非无,或名所见、或名所闻、或名所觉、或名所知。故彼理言,亦为非理。 「先轨范师至名为所知」者,学瑜伽论者,名先轨范师。作如是说:眼现量所现见色,名为所见。所以唯见名为见者,色境显现最分明故,故眼唯见。若依教量、从他传闻六境,名为所闻。若依比量,自运己心诸所思构六境,名所觉。又依现量耳、鼻、舌、身自内所受四境,及意根现量自内所证六境,俱名所知。若依此释,见唯在眼,闻、觉唯意,知通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。于六境中色境容起四种,声等五境容起闻、觉、知三。此中六根、六识,法境摄故,故不可别说。 「且止傍言应申正论」者,论主止诤。 「颇有由身至成虚诳语耶」者,此下问答分别。此即问也。 「曰有至及布洒他时」者,引《发智》文答。有三问答,正取第二答前所问,前后问答同文故来。故《发智论》云「颇有不动身杀生罪触耶?答曰:有,谓发语遣使杀。问:颇有不发动语诳语罪触耶?答曰:有,谓动身指书。问:颇有不动身亦不发语而为杀生、诳语二罪所触耶?答曰:有。谓仙人意愤杀诸众生,而不动身亦不发语成杀生罪。布洒他时有所违越,戒师问彼,默答表净,而不动身亦不发语成诳语罪。」布洒他,此云长养,谓闻说戒长养善根。旧云布萨,讹也。 「若不动身至应设劬劳」者,论主难。若彼仙人及布洒他时,而不动身亦不发语,于欲界中无有无表离表而生。此杀、诳语如何成业道?于如是难,应设劬劳思求解释。《正理》四十二救云「然我旦释布洒他时。如由动身能表语义,生语业道。若身不动能表语义,业道亦生。然说戒时,彼有所犯默然表净令众咸知,如何不生妄语业道?仙人意愤义等教他,彼于有情心无所顾,非人敬彼知有恶心,动身为杀,彼生业道。仙以何表令鬼知心?彼由意愤,身、语必变。或由呪诅,必动身、语。」有余师说:非于欲界一切无表悉依表生,如得果时五苾刍等得别解脱戒。不善亦应然。然彼先时决定有表,余亦应尔。仙如前说。布洒他时得妄语者,谓不清净诈入僧中,坐现威仪。或有所说:此谓先表,余例应知。解云:然我已下至必动身语,众贤释布洒他时,及仙意愤成二业道。二叙异说。有余师说:非于欲界一切无表悉依表生。于前所说十种得戒中,如佛、独觉得果时,及五苾刍等得别解脱戒,不依表生。不善业道理亦应然,虽不动身亦不发语而无有表。但有无表,业道亦成。此有何违?如何经主乃作难言:欲无无表离表而生。三述正解。众贤论主不许斯解,故作是言:然彼得果、五苾刍等,先加行时必定有表,相续乃至得果、入道,依此表业发别解脱。余仙意愤、布洒他时,不善业道依表而起,理亦应尔。仙如前说,义等教他。于加行时,或由意愤身、语必变,或由呪诅必动身、语。若有身表从身表生,若有语表从语表起,此据加行必有表业,非据根本。故前论说义等教他。布洒他时得诳语者,谓不清净诈入僧中坐现威仪,从身表业发语无表。或有所说,从语表业发语无表。此谓先表,余例应思。言先表者,或由先时有表相续不断,乃至发得无表,如得善戒及布洒他等。或虽根本无有表业,先加行位必有表故,如仙意愤及遣杀等。《正理论》意欲界无表必依表生,或于根本必有表业,或于加行必有表业。随其所应,于两位中必有表故,故说无表必依表生,非要根本言定有表。若不尔者,遣使杀等根本成时,即有何表耶?若作斯解,善顺难词:欲无无表离表而生。我意本然,难词虚设。若谓根本必有表故,而作难云欲无无表离表而生者,遣使杀等根本成时,即有何表耶?俱舍师破云:于汝宗中有余师意,有欲无表离表而生,如得果时五苾刍等,及仙意愤、布洒他等,以不动身、不发语故。我难彼师故作是说:欲无无表离表而生。以理而言,随于加行、根本两位必有表业能生无表。正理论师不能为彼释通妨难,顺我难词。又解:汝宗本计仙人意愤及布洒他无表业,以不动身、不发语故。正理论师为难所逼,推作余师反符我难。问:论主若以此文欲无无表离表而生为其正者,何前文十种得戒中云「别解律仪非必定依表业而发。」解云:前文叙余师义,后文依宗正述。又解:亦不相违。彼言非必定依表业发者,非必定依自类表发,显互发也。问:若言欲无无表离表而生,何故前文言「七善业道若从受生必皆具二,谓表、无表,受生尸罗必依表故。」既言受生,明知得果五苾刍等,不从受生、非依表发,与此相违。解云:前文叙余师义,后文据正义难。又解:亦不相违。佛及独觉并及五苾刍得别解脱,要期受故,受生类故,亦名受生。又解:此后文言欲无无表离表而生者,通据加行、根本两位必有表业能生无表。若据根本,亦有无表离表而生。若不尔者,遣使杀等根本成时有何表耶?若作此解,善顺前文十种得戒中非必定依表业而发,亦顺七善业道非受生者不从表起。总而言之,于十种得戒中及七善业道中并此后文皆作两解:或说欲界无表有非表生,或说欲界无表皆依表起。 「已辨虚诳语至佞歌邪论等」者,此即第五明余三语相。初两句明离间语,次一句明麁恶语,后三句明杂秽语。 「论曰至流至此中」者,释初两句,明离间语具四种缘方成业道:一染污心。二发坏他语,若他坏、不坏,但领解时即成离间语。故《正理》四十一云「发离间语,他领刹那表、无表业,名本业道。有余师说:他坏方成。若尔,圣者深固难坏,应无坏圣离间语罪,然坏圣者获罪既深。由此应知,前说为善。《婆沙》亦同《正理》。三解义。四不误。于四缘中,前之二缘颂文俱有,后之二缘从前流来。 「若以染心至业道方成」者,释第三句,明麁恶语亦具四缘方成业道:一染污心。二发非爱语毁呰于他,名麁恶语。前离间第一句中,染心语三字流至麁恶语第三句中,应言染心非爱语说名麁恶语。三解义。四不误。此后两缘,应知亦与前离间同从前流来。谓本期心所欲骂者,解所说义业道方成,非要生恼,若他恼、不恼俱成麁恶语。故《正理》云「正发麁恶语,他领解刹那表、无表业,名本业道。有余师说:他恼方成。若尔,圣人具忍力者既不可恼,骂应无过。然骂贤圣获罪既深,由此应知前说为善。《婆沙》亦同《正理》。 「一切染心至流至此中」者,释第四句。准此文中,杂秽语有二缘:一一切染心、二所发诸语。所以者何?染所发言皆杂秽语故。准前第一句中「语」字流至第四句中,应言诸染污心语说名杂秽语。此师意说:虽有独起杂秽语,若前三语起时必兼杂秽。然杂秽语他不领解,非四语业道收。故《婆沙》一百七云「谓如有一,独空闲处作如是说:无惠施、无亲爱、无祀祠。如是等语恶行,世间有情不生领解,非四所摄。准彼论说,更加一缘,所谓解义。 「有余师说至杂秽语收」者,释第五、第六句。此师意说:异前三语染心所发方名杂秽,皆是独起杂秽语也。前三语起时不兼杂秽,有此不同故叙异说。文显可知。或可杂秽亦有不误,如欲期心谄佞于彼,误谄余人,亦可不成业道。若据斯义,或具四缘。然前解为胜。 「轮王现时至杂秽语收」者,问。 「由彼语从至非预染心」者,答。染心所发名为杂秽。由彼语从出离善心发,赞叹诸善、毁呰诸恶,能引出离善故。非预染心,不名杂秽。 「有余师言至不成业道」者,叙异说。尔时亦有染心发言,由过轻故不成业道。故前文言语恶业道于语恶行不摄加行、后起及轻,是此师义。彼轮王时轻杂秽语,虽他领解非业道摄,不发无表。故《正理》云「有说:彼有嫁娶等言,杂秽语收,非业道摄。薄尘类故不引无表,非无无表可业道摄。」 「已说三语至名邪见业道」者,此即第六明意业道相。 「论曰至名贪业道」者,释初句,明贪业道。他物简自,自贪不成。理亦应说于情起贪,而不说者,影显可知。或举轻显重,非情起贪尚名业道,况复于情。或可他言亦摄于情,或唯非情起贪偏重名贪业道,论不说情。前解为胜,谓于他物非理恶欲属己非他。力谓强力,窃谓私窃。起力、窃心,贪求他物,如是恶欲名贪业道。此贪唯是修所断贪。于修断中贪着己物亦非业道。故《正理》云「唯于他物起恶欲贪名贪业道。若异此者,贪着己物业道应成。轮王、北洲为难亦尔。」 「有余师言至总说欲爱」者,此师意说:于欲界中五部诸爱皆贪业道。依《五盖经》,依贪欲盖佛说应断此世间贪,故知贪名总说欲界五部诸爱。 「有说欲爱至成贪业道」者,此师意说:于欲界中五部诸爱虽尽名贪,非皆业道。此贪业道,于恶行中摄麁品故,勿轮王世及北俱卢并贪己物所起欲贪成贪业道,以过轻故。故前论云「意恶业道,于意恶行不摄恶思及轻贪等」,即是此师义也。前文已同此说。于二说中,后师为正,以见断贪不缘财故。 「于有情类至名瞋业道」者,释第二句。于他有情欲为伤害,以过重故名瞋业道。若瞋自身及与非情,以过轻故非瞋业道。 「于善恶等至邪见业道」者,释下两句,明邪见业道。善、恶,谓善、恶业。等,谓等取果及圣等。于此善等现见拨无,此见名为邪见业道。 「如经说至等言摄后」者,引经显彼邪见拨无。经中总有十一不同,言一无施与、二无爱乐、三无祠祀者,此三皆是谤因邪见,见集所断。如《婆沙》九十八解此三云「一解无差别同,显一义故。又解:名即差别。外论者言,无施与者,谓无施三类福。无爱乐者,谓无施别婆罗门福。无祠祀者,谓无施众婆罗门福。外论更有多解,如彼广说。内论者言,无施与者,谓无过去福。无爱乐者,谓无未来福。无祠祀者,谓无现在福。复次无施与者,谓无身业福。无爱乐者,谓无语业福。无祠祀者,谓无意业福。复次无施与者,谓无施性福。无爱乐者,谓无戒性福。无祠祀者,谓无修性福。复次无施与者,谓无施悲田福。无爱乐者,谓无施恩田福。无祠祀者,谓无施福田福。」更有多解,如彼广说。四无妙行无恶行者,此总拨妙行、恶行,亦是谤因邪见,见集所断。五无妙行恶行业所感果异熟,此是总拨业所感果。谤果邪见,见苦所断。六无此世间、七无彼世间,此二通谤因果。若谤因,见集所断;若谤果,见苦所断。故《婆沙》释云「问:他世是不现见,说无可尔。此世现见,何故言无?答:彼诸外道无明所盲,于现见事亦复非拨。不应责无明者、愚盲者堕坑故。复有说者,彼诸外道但谤因、果,不谤法体。」无此世者,谓无此世为他世因,或无此世为他世果。无他世者,谓无他世为此世因,或无彼世为此世果。八无母、九无父,此二是谤因邪见,见集所断。故《婆沙》云「问:世间父母皆所现见,彼以何见谤言无耶?答:彼诸外道无明所盲,乃至广说。有说:彼诸外道谤无父母感子之业,不谤其体。或有说者,彼诸外道谤父母义,不谤其体。」广如彼说。十无化生有情者,此通谤因、果。若谤因,见集所断;若谤果,见苦所断。《婆沙》释云「有诸外道作如是说:诸有情生皆因现在精血等事,无有无缘忽然生者。譬如芽生,必因种子、水、火、时节。无有无缘而得生者,故定无有化生有情。」此或拨无感化生业,或复拨无所感化生。或有说者,化生有情所谓中有。无此世他世者,谤无生有。无化生有情者,谤无中有。有诸外道言中有无,彼说但应从此世间至彼世间,更无第三世间可得。此或拨无感中有业,或复拨无所感中有,或拨中有为生有因,或拨中有为死有果。此通谤因、果,见苦集所断。十一世间无有沙门或婆罗门及阿罗汉。此是谤圣邪见,见道所断。随其所应说彼经具显谤业、谤果、谤圣邪见。此颂举初拨善、恶业,等言摄后谤果、谤圣。若依《婆沙》等文,更说谤灭邪见。如彼论云「无正至,此谤灭邪见,见灭所断。正至谓涅盘等,是无漏道所应至故。」广如彼说。 俱舍论记卷第十六 保延元年六月二十三日于田原里大道寺点了。 权少僧都觉树 今年饥馑,古来未有(云云)饿死之伦,道路难去,可悲哉!末世为之如何?予独甞法味之间续惠命而法身肥了,可咲可咲。 (别笔) 天养二年二月二十四日辰时于石山寺一见了,因果之道深悟了。